像王家、霍家這樣的人越是位高權重越是低調做人不喜歡張揚。
當今聖上就是喜歡他們這份低調低調又懂進退既對當今忠心耿耿又不會給當今造成任何掌控不住朝廷局勢的困擾還替自己網羅可用的人才。
有些人就不同了,一朝得勢,百般張狂。
秀姑和鍾娘在珍寶閣內堂挑選首飾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一道跋扈的聲音道:“所有好東西都給我拿上來,先讓我過目,我不要的才可以賣給別人。”
見到前呼後擁進來的女子這家珍寶閣分店的廖掌櫃暗暗叫苦。
這位玉姨娘是吏部侍郎李素的小妾因生了李素唯一的兒子,所以母以子貴在李家橫行霸道又因李夫人留在家鄉伺候公婆所以李家後院現在是玉姨娘的一言堂。
她天生冰肌玉骨極得李素的寵愛又因為她不是正室夫人,沒那麼多繁文縟節所以經常帶著丫鬟僕『婦』穿梭於市井之間,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進出綢莊珠寶樓大肆購買珠寶華服每天都打扮得珠光寶氣,招搖過市。
所幸,廖掌櫃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啊?一直應付得遊刃有餘,於是就恭敬地道:“您請裡面坐,這就叫夥計把樓裡新出的首飾碰到您的跟前。”
玉姨娘只是小妾,廖掌櫃那麼懂規矩的人當然不會口呼夫人。
如果叫她姨娘,又容易惹她不快,所以廖掌櫃經常都是以您呼之。
玉姨娘昂著堆滿珠寶玉翠的頭走進內堂,看到鍾娘和秀姑時,頓時一愣,脫口道:“蘇秀姑,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首都的?”
蘇秀姑?難道進來的人是自己故人?
是故人的話,也是關係不太好的故人,因為口氣不對呀!
秀姑轉頭看了玉姨娘一眼,差點被她的珠寶華服閃瞎眼,王家、霍家和袁家的女眷沒一個像眼前的『婦』人一樣,堪稱珠寶展示臺。
適應了一下珠寶的光芒,秀姑眯了眯眼睛,仔細打量玉姨娘。
鍾娘放下手裡的翡翠髮釵,“秀姑,你認識?”
秀姑自詡記『性』很好,卻一時之間沒認出眼前的『婦』人,正猶豫間,對方就道:“蘇秀姑,你不認識我了?也是,你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可我就不一樣了,我早就不是一個老舉人的小妾了,我家老爺現在官拜吏部侍郎,我也給我們老爺生了個大胖兒子!”
聽到老舉人三個字,秀姑就想起來了。
“你是玉娘?”周舉人的小妾嘛,當時說是縣太爺千金買來的美妾,送給了周舉人,事實上當然不是如此,也就是外面這麼說,大青山村人盡皆知。
被秀姑認出來了,玉娘很得意地『摸』了『摸』頭上的珠翠和手腕上鑲著紅寶石的金鐲子。
“終於被你認出來了,這可真是他鄉遇故知呀!”賣弄了一下書袋子,玉娘大剌剌地坐在桌前,沒有一點自覺,“你們什麼時候來京城的?我都沒聽說,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去你們家拜會一下,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
秀姑淡淡一笑,“玉娘你不是江南人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