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些得意。
她的小心機自然是瞞不過他,只是這個男人懂得如何心照不宣,於是順勢抓著她的手,讓她牽著一用力便爬了上去。
半個身體剛露出,一陣清新的夜風便吹拂過來,男人放眼環顧,嘴角微微勾起,原來這裡便是許幸然口中的秘密基地——老式磚樓的樓頂,由水泥澆柱的樓板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黑氈。四周是用鐵絲圍成的護欄,生滿斑駁鐵鏽,有幾盆枯了的花草纏在那上面,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
許幸然帶著他走到這塊天地的中央位置,她雙臂張開,深深深呼吸。
“我外婆在的時候,喜歡養些花草,她總是讓我把它們放到這裡來呼吸新鮮的空氣與陽光。她常說,只有這樣這些花花草草才能快樂地成長。起先我並不是很樂意,可慢慢地我就有些明白她的用意。以致於後來,我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爬上樓來,風一吹,彷彿所有的不快便能煙消雲散。”許幸然一時之間陷入了那些美好的回憶。
梁展鵬凝著她,默不作聲地聽著她的訴說。
此時的月亮懸掛在濃墨之中,又清又白的月光毫無遮掩地落在地上,彷彿鋪灑了一地的銀色碎屑,那遙不可及的星光與遠處城市的燈火闌珊折身出來的光線相互交錯,忽明忽暗地印在許幸然的巴掌小臉上,竟是分外地嬌俏動人。
“你外婆是一個好人。”他攬住她的肩膀突然說道,然後將她的一縷長發輕捋到耳後,露出她左耳朵上的那一粒細鑽,動作是再自然不過。
“嗯。她很疼我卻不寵溺我,她教會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我知道。”
“你又沒見過她。”她頂回去,可話剛一出口,許幸然便驀地望向梁展鵬,似是想起了什麼,她呆呆地凝著他看,在微弱的星光下,這張英俊的臉似是終於和記憶中的那張臉慢慢地重合了。
她不敢置信地微張著嘴巴,半晌嗑不出一個字來,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地不停地敲著鼓。
“終於想起來了?”梁展鵬的眼底透出暖暖的笑。
許幸然徹底驚呆住,一顆心不由地“咚”地一聲狂跳不止,她不自覺地咬了咬唇,斂下長長的睫毛,有些彷徨和遲疑,還是緩緩開口了,雖然還是帶著一絲不確定,“你……你是那個小哥哥……?”
他笑著點頭,擁住她,英挺的鼻子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嗯,現在是你老公。”
許我一生暖婚 253 然然,還記得我教你跳得那支舞嗎?
許幸然顯然沒有從震驚中釋放出來,身體繃得直直的,似是被仙女施了法術,一動也不動地任由梁展鵬的吻緩緩地落下,從她光潔的頭頂再到她細嫩的臉頰上,接著動情地滑下到嘴唇,輕而柔軟,流連忘返。
她默默地闔上眼瞼,慢慢地與他糾纏,也不知過了多久,靈魂似乎已經飛離到遙遠的天邊,梁展鵬才放鬆懷抱,緩緩離開了她的唇。
許幸然凝向他,眸光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像是在重新打量著,又像是在消遣似的,帶著幾分佯裝的怒意開口道,“別跟我說你是來報恩的。”
梁展鵬的眼中劃過一抹狡猾,哈哈一笑道,“我是來以身相許的。”
“你——!”許幸然噎住,想到他上午如此的坦誠相見,不禁倒吸口冷氣,臉頰上又不自覺地泛起紅暈。
她忍不住問道,聲音輕輕地飛揚在夜空之中,“那個時候的我……?”
“那時的你,七八歲的年紀,紮著兩個小辮,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棉襖,你怯生生地站在你外婆的身後,冷風中小臉凍得通紅,眼睛黑得發亮,卻是睜得大大的看著我。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你外婆轉身喚你然然,然後我就記住了,那是你的名字。”
“我那個時候是不是被嚇壞了?她忽閃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付“好奇寶寶”的樣子。
他聳了聳肩,平靜地回答著,“沒錯。我當時的傷勢確實有些嚇人。不過也多虧你的外婆救了我,多虧你把你兜裡的手帕遞給了她。”
“你……”明明是想問他怎麼會受傷,可許幸然還是及時地閉了小口。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受傷?”見她欲語還休的樣子,他含笑的鳳眸中滲出一絲黯淡。
許幸然輕輕一笑道,“是,可是我們剛剛已經說好了,那些不堪的就讓它統統地過去吧。”
她的聰慧讓男人忽然倍感暖心,大手一攬,寵溺將她的小腦袋納入自己寬厚的懷中,充滿磁性的聲音低低地落在她的耳畔,“然然,還記得我教你跳得那支舞嗎?那是我父母常常在家裡跳得一支舞。”
然後他松開她,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許幸然心裡一震,隨即努努嘴,臉上繃著笑意,把手放到了他伸出來的手心上,溫熱的大掌慢慢收緊,她的心異常的安全。
接著,握緊、旋轉,沒有音樂,只有點點星光。前進、後退,一切如夢如幻。
“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我嗎?”
“嗯……”他拉長了聲音,卻又出其不意道,“不是。那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