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寵,我把他遣成奴隸了。”
“嗯。”秦歌手上的動作未停,表情也漫不經心地,“你的人,你怎麼安排都行,不用過問哥哥。”
“可是。”女孩聲音細細弱弱的,抬起的頭猶如小鹿一般的惹人憐愛,“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他,所以能不能......”
秦歌怔了怔,手頓住。
自父王母上去世以來,秦歌何曾見過自家妹子這樣過,雙親雙亡之後,他的妹妹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靈動,變成了一個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人,沒了精氣神,往日的病體更加虛弱,最終連著宮殿的門都不出去了,無論他怎麼想辦法逗她笑,卻終日不見有效果。而如今,妹妹不但能依賴他了,又似恢復成了以前的那種積極樂觀生活的心態,他歡喜,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不管是什麼要求他都能答應,至於眼下她提的這個要求......
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如果真的能讓她快樂下去,也未嘗不可護住他的性命。
頓住的手再次動了起來,一個香甜的果子放置在了秦億的口中,她下意識咬了下去,香甜的味道溢滿了口腔,不自覺地眯起了滿足的眸,秦歌看著看著,表情逐漸化作水一般,秦億就這麼眯著眸,嘴裡還吃著大半個果子,聽得面前的這個男人開了口,溫柔似水。
“他自此以後便是你的人,不經過你的同意動他的人,我不會放過。”
......
秦歌的話如同金科玉律,還真的起了作用。
為了防止有人鑽那個空子,他還給她帶來一條旨意,一條直接將陸行策宣給她的旨意,判定陸行策作為她的貼身侍從。
在妖界看來,奴隸分很多種,可以任意處置,但是唯有貼身侍從動不得,沒有主人的命令或者,沒有經過主子的同意,那些命都是屬於主子的,如果有其他妖惦記上了,就要做好被其主子裁決的準備。
而秦億作為妖界的蛇族公主,動了蛇族公主,就是在妖王的頭上動土,這一下自然沒有人敢對陸行策打主意了。
秦億對於秦歌這個安排很滿意,沒想到男人這麼上道。
勾起嘴角,吩咐人收了那送過來的旨意,秦億想起好像修仙崽都沒什麼動靜的,該不是忘了他已經成為了她奴隸的事情了吧?
邊想著,邊出了門,尋思著去了偏殿瞧瞧。
但是她沒想到,去到偏殿居然看見了這麼一出。
少年渾身的汙血染了身上的白裳,幾個她眼熟的臉龐,杵在他的邊上,深秋的天氣,一雙帶著傷痕的手一下又一下地伸進冰冷的水裡搓著那些衣裳,她在一旁遠遠看著都覺得冷。
偏殿在主殿旁邊,雖說是在旁邊,但是中間隔了一道水榭,不像是那種傳統人界的宮殿那種,四面兒的像四合院,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瞭解得通透。秦億往日回了主殿,那就是差不多和偏殿等同隔絕了。
她沒想到在她沒有在的時候,少年竟是這般樣子,是她昨日說了他做奴隸的事情被散發了出去,然後就有這麼多人糟踐他?行走做任務於這幾個世界中,秦億都快忘了人心險惡是什麼感覺了,到現在她才明白,縱使是任務世界,也會跟她的原生世界一樣,充滿著各種各樣的人和生物,有慾望的,沒慾望的,醜陋的,美麗的,時空存在,世界存在,還是一樣真實。
這些人表面上對她點頭哈腰,內地裡卻行使著狐假虎威的勾當。
仗勢欺人麼?
很久沒這麼幹了。
一邊的如蝶看了這一幕,訝然了一瞬,想去看旁邊的公主的時候,卻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蠕動著身子過去了。
院子裡頭,圓桌上坐了好些個人,嗑瓜子的,吃著果子的,聊著天兒的,不亦樂乎,邊上放著一根棍子,圓棍。
聽著窸窸窣窣的蛇尾滑地的聲音響起,幾人一愣,抬頭,女孩的臉背陰著,看不清楚表情,只見人身蛇尾直接滑行到少年賣力的那一盆東西邊上,蛇尾一掀,木盆直接倒扣在地上,裡頭的衣服直接撒了出來,水撒了滿地。
少年的身子僵在原地,抿緊唇,想要再去撿,就聽得女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們很閒是嗎,敢使喚我的人了?”
手指一頓,怔住了。
坐圓桌邊上的,俱是都愣了一瞬,隨即反應了過來,撲通好幾聲,皆是雙膝觸地的聲音,匍匐在地,一個大氣兒都不敢出,來自於蛇中皇族的威壓,壓得他們幾乎伏在地上,嘴裡吐出來的字眼模模糊糊,結結巴巴,“公主......求公主饒命......”
秦億沒有理會,直接滑行到少年身邊,說了一句:“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其他人說的什麼,你就當屁放了,我說的才是金科玉律。當我的奴隸,你就只需要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