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很快從裡屋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直接便是重新坐了下來,將這個小盒子遞給了秦億,“就是這個東西,您看。”
秦億接過,開啟,裡頭是一枚袖釦,這一枚袖釦說普通也不算普通,說特別自然也不算特別,當初秦皎皎嫁給尉遲空的時候,原主曾經遙遙去觀禮一回,從記憶裡有看見這般模樣的袖釦,而這些類似的袖釦是她在尉遲空身邊的下官看到的。
也就是說,在鬧市中把孩子引走的可能就是尉遲空手下的人。
但這個還不足以對尉遲空造成指控,她必須搞到最真實最直接的證據,才能在那些人的面前撕開這尉遲空的麵皮。
想著,她將袖釦重新放回了盒子裡,問婦人:“這個我們可以拿走嗎?”
“當然可以。”婦人面上沒有半分不捨,甚至對著這個盒子帶著厭惡,“快些拿走吧。”
秦億瞅了眼,心中微嘆,直接從裡頭的衣服口袋裡拿了些她順過來的小首飾,擱在了婦人面前的小几上,“這是些小玩意兒,但是還能換一些吃食,您拿去吧。”
婦人瞪大了眼睛,盯著小几上光芒閃閃的小東西,雖然她沒見過,但是瞧著也知道是不凡的飾物,登時熱淚盈眶,就要朝著他們磕頭了,“謝謝大人,謝謝。”
她的手抖啊抖,想去碰,卻又不敢碰的模樣,看起來讓人心酸。
秦億瞅了眼,便是站起了身子,想帶著尉遲信離開。
婦人將他們送至門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是突然說了句:“祝兩位大人百年好合。”
“???”秦億一臉懵逼。
而尉遲信笑了,笑容明媚地回頭朝著婦人說了一句,“謝謝。”
兜帽一晃,男人的面容有一瞬的清晰,婦人怔了瞬,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黑色兜帽的人已經是走遠了。
婦人盯著他們的背影喃喃了句:“哪裡來的神明......”
竟是這般好看。
......
從婦人家裡出來,秦億便是一直陷在思緒裡。
尉遲信瞅了兩眼,女孩甚至都沒怎麼看路了,直至即將一腳踏進水坑裡頭的時候,男人還攔了攔,讓她不至於踩空。
秦億被攔得回神,莫名地看了男人一眼,“怎麼了?”
尉遲信無奈,揉了揉她的頭,指著水坑道,“你想東西可以,但是也看看路?”
秦億循著男人的指尖看了過去,一道深色的水坑就在那不遠處,冒著渾濁的汙漬,瞧起來髒兮兮的。
面上鬧了一個大紅,她尷尬地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輕咳了聲,“謝謝。”
男人也不勉強,直接拉著她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走,“別這麼站著,擋著人家的路了。”
這時候的秦億才發現,他們停靠在了路中央。
便是依言跟著男人走著。
“想什麼呢?”尉遲信瞧了她一眼,“你見過那袖釦?”
“見過。”秦億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當初我姐姐出嫁的時候,我曾經觀過禮,看見尉遲空的人就是戴著這個袖釦的。”
男人挑眉,“你躲在哪個角落,為什麼當時我沒看見你?”
那個女人進門的時候,他還在,沒有被送出大陸。
“啊?”秦億迷茫地抬起頭,回憶了下當時原主的記憶,沒想起什麼來,便是直言道:“我也不記得了。”
在僕人堆裡吧,應該。
原主從來沒羨慕過秦皎皎,只是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秦家的千金,除此之外便是再也沒有了,秦皎皎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姐姐,素未謀面也好,什麼都罷,她就像是單細胞生物,腦子裡十分的簡單,做不做秦家的千金對她來說都沒什麼差別,她還是很喜歡在僕人園子裡和僕人混在一起的快樂日子。
所以那一場觀禮,她也只是瞅過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