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很快停在了公寓門口,公爵府要遲幾天才能住進去,所以,秦億和尉遲信兩人還是住在公寓裡。
只是今日就在秦億緩緩被人扶下車駕的時候,忽而旁地裡有了一個身著華貴衣裳,紅著眼眶的貴婦擠了上來。
“阿億。”
顫巍巍的叫聲,秦億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就見到那和她幾分相像的女人紅通著眼眶撲到了她面前。
身後的僕人驚呼了一聲:“秦公爵夫人您......”
可她不管不顧直接是,到了秦億的面前,顫著雙手就要撫向女孩的臉頰,“我的孩子......”
是的,這是原主的母親,一生下來就因為她身懷弱症,將她拋棄的母親。
秦億微微退開一步,面無表情地避開眼前人的手指,“夫人,有事裡面再說吧。”
嘴裡是冷冰冰的話語,說罷,她也不管女人什麼反應,便是徑自進了公寓的大門。
沒辦法,受記憶影響的秦億無法叫這眼前的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作母親,雖說實際上她的確是生了原主。
說起怨恨,實則原主也沒怨恨她的母親,只是心性單純的她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拋棄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她的母親當著她的面讓她叫夫人是什麼意思,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親就這麼把她丟在了僕人園子裡,也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能對她姐姐好一些,對她就反應平平。
後來長大了,心思純善的她也是理解母親的做法,所以從內心深處也僅僅是酸澀了一下,便是再無旁的想法了,她只是覺得自己還在秦家的府裡,說到底還是秦家的人,這個層面上看來,她和母親和姐姐和父親從來沒有分離過,也尚算是一件圓滿的事情了,所以她也心安理得地乖順待在僕人園子裡,無怨無悔。
原主能無怨無悔,但秦億不能,受記憶的影響,秦億本就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好感,更別說原生世界裡親人緣淡薄的她對一個本就不好的便宜母親有什麼想法,在她看來,這是原主的母親,該有的禮貌和禮數都會給她,其樂融融真的裝不出來。
秦億直接就在大堂吧的卡座上坐了,等候著那表情有些訕訕的秦夫人到場。
秦夫人落了座,秦億招呼侍應生給她倒了一杯茶,才端起自己的茶喝了口,直接開門見山問:“夫人來此是為何事?”
秦夫人面色一僵,沒想到在私底下秦億更加不留情面,甚至半點想跟她寒暄都沒有,但面上的不適感也僅僅是一瞬,不一會兒就從她心裡消散了。
自己生的女兒,還能在自己的面前逞威風不成?
秦夫人如是想,按照秦億以前的性子,斷斷是不會讓她難堪的,畢竟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乖巧又懂事,只當是以為女兒久久沒見她了,心裡疙瘩上來,一時不適做出的反應。
所以,她當下也沒放在心上,收起面上的忐忑心虛,瞬間就恢復了高高在上的貴婦姿態,在外人的面前,戲做足了,背地裡就不需要做戲了。
此時的卡座周圍就只有他們母女兩人,秦夫人施施然地喝了口杯中的茶,這是秦億平時喝的奶茶,半是苦半是甜,不是她喝的甜茶,當下就皺了眉頭,不想再碰,擱在了一邊。
秦億隻當沒看見,慢慢啜著茶,等她開口。
秦夫人兀自拿喬了會兒,見女兒沒反應,只好輕咳了嗓子,微微抬了抬倨傲的聲線,又夾雜了幾分僵硬的柔和,聽起來怪彆扭,“阿億,你最近還好嗎?”
適合切話的開場白,這夫人倒是個明眼人。
秦億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杯子,淡淡地答,“一切都好,勞夫人掛心。”面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半分失禮都不曾。
外人看來兩母女其樂融融,但只有秦夫人知道這句話之後就是拒絕寒暄的味道了。
心裡暗惱,面上卻是急轉悲傷的模樣,秦夫人本就長得小家碧玉的模樣,都三四十歲的年紀了,因著保養得當,看起來還像是三十歲出頭的少婦,這一番泫然若泣看起來惹人憐惜,若是男人在場無不酥了半邊身子,可秦億不是男人,甚至還是個直女。
“阿億可是在怪媽媽?”
饒是秦夫人眼眶怎麼紅得冒了血絲,或者說這血絲一開始就有的,秦億半分感觸都沒,依舊是笑吟吟地坐在原位,身子都不曾動過半分,笑道:“怎麼會呢,夫人多慮了。”
又是一句把天聊死了的話。
秦夫人瞧著怎麼著都不能讓眼前的女孩動容半分,當下也不耐了,僵硬著臉,聲線崩的直,恢復了高高在上的語氣,“那就好。”
秦億笑,看了她一眼,道:“這般模樣就最適合夫人了。”
秦夫人一下子沒聽明白,“什麼?”
“我說的是夫人現在這樣的態度就是最適合夫人的了。”秦億指了指她的臉,悠悠地又喝了一口茶。
看著對面的人面皮由白轉青,青轉黑,暗暗嘆了口氣,今天的茶真是好喝。
左右油鹽不進,秦夫人也不鋪墊了,便是直接長驅直入地轉入了正題,“阿億,現下你和尉遲公爵關係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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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
“那可否在尉遲公爵面前說一兩句好話?”
“什麼好話?”秦億擱下茶杯,面色不改地看著對面的人。
秦夫人的麵皮一僵,旋即微皺著眉頭,有些不滿,“你生是秦家的人,就應該為秦家做事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