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精亮的目光看了過來,“你是怎麼做的這一份花茶的?”
在這個時代,花茶不流行,甚至都沒人知道,秦億喜歡喝,也是靠著自己的那點記憶和讓小機器人蒐羅出來的做花茶茶葉的步驟自己搞的,除了公主府上的,還真沒人有這玩意兒。
這般稀有的東西,老者感到新奇,也不奇怪。
能有些需求自然是好的。
秦億心裡鬆了口氣,內心的壓力小了一些。
她叫了碧青讓人將桌面的東西盡數撤了下去,才將那裝著花茶茶葉的罐子擺上桌面,見著老者的眼睛全程不放過那個罐子,秦億直覺好笑,卻又半分不顯,一本正經地說道:“此茶僅僅只有我府上才有。”
“僅有你府上才有?”老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忽地就別過了頭,“你別想用這個忽悠我,我不信。”
眼睛雖是沒看這邊,但那轉動的眼珠子總是時不時地撩過那小罐茶葉,可見這老者是真的愛茶,也喜歡這茶。
秦億也不笑他了,大大方方地將茶葉罐子推了出去,“您若是喜歡,這一罐子便是送你了,但我想求老前輩一件事。”
聽得她這麼說,老者眸裡一亮,毫不猶豫地上手,將那擺在桌面上的茶葉盡數收進囊中,才問:“說罷,找我什麼事?”
一雙手像是抱著寶貝一般牢牢護住罐子,生怕有人來搶,看起來有些頗顯孩子氣。
秦億見他這番,心裡的緊張感全無了,只覺得眼前的老人有些可愛。
心下也沒再作他想,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讓您幫我一個忙,幫我解一個人的毒。”
“什麼毒?”
“七日竅。”
秦億詢問過小機器人,顧御玄身體中是因為毒引起的隱疾,而這個毒則是在很多年前,辰國皇后被人暗算下毒,下的便是這七日竅,據說當年是一個小的用毒門派的毒門絕技,不知緣何,對著辰國皇后下了毒,但因為這件事已經被辰國滅門了。
而當時的辰國皇后身懷六甲,倒是把這個毒轉到腹中胎兒身上,其才免去生死之憂,因著雙胎,十分因緣巧合地這個毒就被轉移到了當時雙胎之一的顧御玄身上,當年皇后找不出解藥,沒什麼辦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後來顧御玄降生之時,她愧疚過一陣,直接到了兩歲之後,內心的內疚和巨大的虧欠感讓她無法直視這個孩子,才會導致孩子被抱至別宮將養。
時間是治療傷痛的良藥,這麼多年了,辰國皇后許是忘了,但秦億沒法忘,皆是因為這個東西而起,才導致整個劇情偏頗得厲害。
聽了秦億的話,老者的神情一頓,眉頭微皺,直接道:“不治。”
“為什麼?”秦億愣了急了,她寫的劇情裡面,靈醫醫治天下百病,不可能治不了。
“您需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只要您給他治病。”
靈醫抱著茶葉罐子的手一動不動,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問了一句:“你要醫治的是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
秦億愣了愣,答道。
而靈醫下一句接的便是,“再重要我也不治。”
生生地憋了秦億一肚子的氣,可縱然再怎麼生氣,又不能把人怎麼樣,這天下唯有這個人能夠救顧御玄,她不能拿顧御玄的性命去賭。
深吸一口氣,秦億調整了下心情,重新扯出一個笑容來,“老前輩,這人我不可能不治,但我會讓您心服口服。”
“哦?”那老者這回正眼看向她,挑著眉,“你打算用什麼讓我心服口服?”
秦億沒直接說話,只是看了他懷裡的罐子一眼,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便是站起了身,“我還有事,老前輩請慢慢品嚐茶點,小七我就留在這裡陪著您了。告辭。”
說罷,就帶著碧青直接離開了廂房,就連小七要出來送都不讓。
秦億直接上樓,去了她慣去的廂房,那裡掌櫃已經擺好了賬本,還有些許茶點。
見她過來,便是忙得又是給她鋪席子,又是弄墊子的,很是殷勤。
秦億坐下之後,擺手讓人下去,直至空間裡頭只剩下她和碧青了,才略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碧青看得心疼,上前來上手給她揉捏著肩膀,面上略顯憂愁地問她:“公主打算怎麼辦?”
顧御玄的身份和給顧御玄治病這件事除了七個暗衛和碧青,皆是沒有人知道。
這些年碧青看得清楚,自家公主是真的把辰國質子殿下當成一個孩子來疼的,她從來沒見過自家公主這麼笨拙地希望一個人好。
外人皆傳他們家公主囂張跋扈多年,難改習性,可碧青清楚,眼前人若是對一個人好,當真是把人放在心窩子裡疼的,這麼多年她也沒有對她很差過,早些年脾氣是有些不好,但後來卻是慢慢變好。
她的改變,她都知道,所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在這七年裡為了質子殿下的病做了多少。
心酸,心疼,但是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雖說早在這麼多年裡,她已經將公主殿下看成家人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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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應當從長計議。”秦億揉著眉心緩了一會兒,才道:“明日,你叫人準備一下花葉,今日花茶的花葉,送到這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