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地界的北邊上,順著天梯下來了一大群白衣袍滾金邊的天神,幽冥地界其他地方已經黑氣瀰漫,生靈不堪其擾,甚至被其侵染,也淪為了絲毫人情不講的怪物。
而這些渾身帶黑氣侵擾的主力者身上都披著屬於閻羅殿的僕人制服,屬於閻羅殿的管轄,以至於那些尚且還對閻羅殿殿主存有敬畏之心的生靈,瞬間好感頓失。
黑氣所過之地便是一地的屍骸,落進滾滾的岩漿水裡。
血肉模糊,哀嚎聲,哭泣聲遍野。
一時間,煉獄不過如此。
幽冥生靈重情重義,聽聞從天神界下來的天神們說或許是閻羅殿殿主搞的鬼,便登時都氣勢洶洶地隨著天神的大隊伍直接往閻羅殿而去,這其中不免混雜了許多想要殺哈德爾斯的人,可謂是一個大大的隊伍。
金白袍後邊全是五顏六色衣袍的人,聲勢浩大。
直接往閻羅殿佇立的東邊而去。
到了閻羅殿跟前,便是在烏拉索斯的指揮下,將閻羅殿圍了一個結實。
閻羅殿外圍空無一人把守,甚至於瞅著不像是有人的行徑,甚至於整棟大殿似乎是被黑氣縈繞,惡魔的黑氣能夠侵擾人的神志,就算是天神也不例外,除非高法力的天神,例如泰坦神和神主等等,其餘的貿然衝進去就能被侵擾。
沒有人敢去送死。
烏拉索斯坐在天馬上,蹙著眉,朝著前方不遠處的閻羅殿揚聲叫了一聲,“哈德爾斯!”
三聲,裡頭才有聲響傳來,來人坐著閻羅殿殿主的寶座,那寶座無人自動,徐徐向前。而隨著男人出來,外面籠罩著的像是黑氣的東西卻是逐漸地消散。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男人手裡端著猩紅色酒水,悠悠地喝著,像是十分有興致的樣子,嘴角掛著的邪肆的笑,瞅見外頭的一大眾人,笑容一頓,便是疑惑道:“怎麼今兒個全部來了?有什麼大喜事嗎?”
幾分的無辜讓眾人不禁又懷疑這外頭的黑氣究竟是不是男人的作為起來。
烏迪爾瞧見這後頭還算好好的一大半傀儡,登時心裡咯噔一聲,沉了下聲音,直接朝著前方的人吼了句:“大膽墮落神,哈德爾斯,你被神主釋放還不知悔改,一心充滿仇恨,為著你那犯了重罪的家人報仇雪恨,不惜和惡魔交易,企圖掌控整個幽冥界,從而侵犯天神界。瞧瞧這東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著,烏迪爾將來路上隨手扯著的那些侵擾主力傀儡身上的衣袍丟在了男人的面前,眼裡一派痛色,這一抹情緒的背後是勢在必得的光芒,“我親愛的小弟,你怎麼就步父神的後路呢,父神身犯重罪,神主大人能饒過你已是萬幸,你怎麼能打著復仇的旗號對著天神界下手呢?這是大逆不道!”
可遑論他怎麼叫囂,或是烏拉索斯的臉色都已經黑如鍋底,面前的男人卻是半分情緒波動都沒有,反而是悠悠地喝著杯中的酒水,好似是聽什麼故事一樣,不予評價,只靜靜地聆聽著。
烏迪爾說得口乾舌燥,偏生人還不回應半句,甚至一絲不正常的波動都沒有,時間久了連他都兜不住,身後已經是有人議論了起來,天神沒有那麼嘴碎,說話的是曾經崇拜過閻羅殿殿主的幽冥生靈,無非就是懷疑此事有貓膩。
烏迪爾好多年沒有這麼憋屈過,他思尋著自己的記憶,沒有錯,他都已經安排好了比赫拉在這個時刻應當是將那個玉牌驅使,然後調動所有的閻羅殿傀儡,攻擊天神才是,怎麼就沒有動靜呢?
明明天神不輕易流汗,而他額頭上的冷汗卻是不住地往下掉。
那不遠處的人還在悠悠地喝著酒,俯視著眾人,好像他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他們都是拜在他腳下的無名小卒,姿態是高傲的,是令人敬仰的,聽著後方的那些猜疑的話,烏迪爾內心深處被自己刻意遺忘的憋屈又湧了上來,他大聲吼著,“怎麼不說話?神主面前你竟敢放肆。”
藉此來掩蓋自己丑陋的嫉妒之心,所有的憤懣不平的慾望。
這一聲之下非但不能讓男人說話,就連一旁的泰坦神和烏拉索斯都皺起了眉頭,在龍神下獄之後,獸神就沒有能夠說得上話的純血統天神了,烏迪爾甚至在於泰坦神之下,上面便是泰坦神和神主,若不是看在當年他揭發龍神有功,怕是那些天神也不會服他,泰坦神本就不喜歡他的這副樣子,而神主卻是因為他能號召那些小神參與議事,才沒有動他。
但此刻,這麼越過最尊貴的天神說話已經是大不敬。
哈德爾斯笑了,杯中的酒剛好喝完,他揚手將杯子往旁邊一丟,才開口道:“這麼咄咄逼人做什麼?大哥。”
龍神在還沒有孩子的時候就認了眼前的烏迪爾當做了乾兒子,一直都是以親兒子對他的,但也從來沒想到他會反咬一口。
哈德爾斯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往日待他們兄弟姐妹十分和藹的面孔,一字一句道:“大哥的意思是小弟我在這閻羅殿中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或是和惡魔做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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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迪爾看著面前的人神情一派輕鬆自然,不禁麵皮揪緊,心中不祥的預感襲來,可事到關頭,他不能現在就改口,便是梗著脖子,直接道:“難道不是麼?”說話間,藏在身下的手指動了動,一絲法力逸了出去,然而半晌都沒動靜。
“大哥在做什麼?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