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男人接住了女孩軟倒的身子,身上的服飾是侍應生的服飾,雖然聽著聲音很小,但還是驚醒了兩個正在交談的人。
兩人又驚又疑地走了出來,瞧見了拐角處的那侍應生打扮面無表情的男人和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的女孩。
獸人的眼眸裡掠過詫異,又隱隱帶了狂喜。
而尉遲空則是皺眉,看著這身上的服飾就知道是今天的來賓,還是來著不凡的模樣,他現在作為公爵的根基還不算穩當,更是需要社會人士的支援,所以舉辦的這一場宴會的目的也在這裡。
“怎麼回事?!”
那侍應生卻是不卑不亢朝著兩人行了一個禮,但瞧著對獸人更是尊敬的模樣,開口的聲音粗噶,與獸人族一樣,“尊敬的公爵大人,尊敬的主子,這位小姐在偷聽你們的說話內容。”
這態度尉遲空幾乎不用猜便是知道這又是獸人安插進他們的會場的獸人手下,相比起這個,侍應生的話卻是更讓兩位震驚。
“聽到什麼了?”尉遲空陰著臉,表情猙獰,看著低垂著頭的女孩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獸人知曉這是他生了殺心了,可他還不想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都沒讓他嚐到,便是被殺了。
幾乎在看到秦億的裙子的一瞬間他就將人認了出來,他盯了很久,唸了整場的人。
得之不易,可不想這個時候落了空。
於是,他忙出來打圓場,“人都被我手下打暈了,說不定也沒聽出什麼,就算聽出什麼,這人我替你料理了行不行?”
尉遲空的面色稍緩,睨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最終什麼都沒說,“處理乾淨。”
只道了這麼一句,便是甩袖走了。
獸人咧著獠牙看著他慢慢走遠,再回身看著還在侍應生懷裡的女孩,輕扶著她的頭支了起來看了一眼,正是他心心念唸的那一張臉,旋即,嘴角的笑容咧得更是開了,獠牙都隱隱帶了些晶瑩的口水,想去觸碰卻又想起什麼,眼睛微眯。
手收了回來,“將她帶去我的車駕藏好,不要被人發現,否則我饒不了你!”
侍應生顫了一下,輕聲應了。
“是,主人。”
瞧著侍應生走了之後,獸人才若無其事地重新回到了會場。
會場的舞會已經要開始了,尉遲信等了會兒,覺著女孩去廁所的時間有些過於久,有些不妙的時候,便是起了身,讓門口的侍應生帶著去了衛生間。
可他將那些衛生間都找遍了,人沒找著,就連裡裡外外的侍應生都陪著找了,還是沒找到人。
男人忽地想起了什麼,沉著臉轉身快步回到了會場,然而原先坐著的獸人的地方空了,人都不見。
尉遲信的臉頓時烏雲密佈,扒在臉上的那一道疤痕有些可怕。
再一次,他把她弄丟了。
他垂眸,十指扣進了掌心,傷痕累累。
真是可笑,因為顧及她的感受,卻忘了一個問題,他要對付的人從來不是善茬,既然如此,他還存著什麼善心周旋。
黑幽幽的眸子裡幽深不見底的戾氣。
他們最好是別動她。
否則.......
男人眯了眯眼,深深地看了被人簇擁著的兩個人一眼,轉身直接離開了會場。
......
秦億再度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一道空靈的聲音喚醒的。
“純血大人,大人.......”
一聲接著一聲,幽幽的,宛若忘川河裡的幽靈,奇怪而詭異。
她微微蹙眉,睜眼,恍然發覺自己竟是被一片水域籠罩,準確地說是在一個充滿液體的保溫箱裡,手腳都被上了管子,就連嘴巴都被塞了呼吸機,渾身赤裸。
面前是玻璃罐子,可以透過罐子去看外面的世界,映入視野裡是寬敞的空間,而周遭是冰冷的儀器,這些儀器看起來比現代她在電視上看到的要先進許多。
許是睡了太久的關係,秦億的腦子有些混沌,緩了好會兒神,才明白自己昏迷前是被人打暈,而至於打暈她的人是誰,她只看見是侍應生打扮的人,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反倒給她的感覺不像是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