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戰線上獸人族和人族之間的對峙越發的嚴重,邊境開始五次三番出現那些人族的屍骨,甚至於獸人族已經囂張到將人族的屍骨掛在劃為邊境的邊界樹枝上,極為可怖陰毒的心思。
因著這事,尉遲信身為公爵,自是忙得焦頭爛額,沒閒工夫陪著秦億去那監牢裡見秦皎皎,而秦億表示不介意,如今她這般已經無人威脅得到,為了她的人身安全著想,男人裡裡外外給她安排了箇中高手,將她保護得完好無損。
她心上無憂,不過是去看一下秦皎皎而已,自是也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看秦皎皎的那天,公爵夫人規制的車駕直接就到了監牢門口,那些民眾被眾多計程車兵攔在外圍,可還是有不少人想窺覷這公爵大人一直心心念唸的妻子的身姿。
車門拉開,女子帶著黑紗的帽簷遮住大半的臉隨著一旁的僕從被扶了出來,身著清雅的裙裳,不甚是十分華麗的顏色,可上頭的那些做工極為精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黑紗將大半臉擋住了,只露出了淡色的抹了胭脂的小嘴,觀那顏色人們就浮想聯翩出了一方天香國色之姿。
只是他們恍神之際,人卻已經被護著進了內裡去了,消失在了監牢的大門之後。
這監牢雖處在郊外,但並不是人煙稀少的地方,甚至於那些民眾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她回去之後久不出門,身體痊癒便是去監牢,是以一大早便是有人在那門口齊齊候著。
秦億到底穿了四個世界,對於這些尚算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過去了。
雖說是監牢,但這一處的監牢卻是佈置得比普通的好得太多,看周遭還有些民眾就知道,這監牢也分三六九等。
兩邊是磨得光滑的青石牆,穿過一個個牢房,此等監牢沒幾個犯人,是以秦億被領到關押秦皎皎的那個牢房的時候,都沒聽到什麼喧鬧的聲音。
其他牢房如何秦億並不知道,但眼前的秦皎皎處的地方,秦億卻是覺得,待遇是真的好,這看著就不像是來坐牢的,而是享受人生的。
青黑色的監牢門拉開,裡頭是粉刷了白色的牆面,乾乾淨淨,聖潔無比,裡頭有沙發,有床,還有書案。
女子坐在精緻的軟墊的椅子上,背後是裝滿各類書籍的書架,雖然不大,滿滿當當的。
再觀人,只見那肩背挺得筆直,側臉亮麗,手執著一隻筆,在寫著什麼。
聽聞監牢的門開了,也不曾立刻抬頭,只是專心致志地寫著,秦億也沒有開口,足足等了她幾分鐘,女子才從書案裡抬起臉來,眉眼隱含了些欣喜,可見到她的那一刻,黯淡了下來,眼眸微微瞠大,另外一股驚愕漫上來。
“你怎麼在這裡?!”
戲份倒是做得足。
秦億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不知她這麼一份故作姿態是給誰看,或是期待誰來,這些她不關心,她只是想知道為何,她的選擇會是另外一個人。
旁邊的僕從點頭哈腰地抬了舒適的椅子過來,她便是絲毫不客氣地坐了。
才抬眼看向秦皎皎,這個驚愕還沒收起來的女人,觀這個她筆下應當是女中豪傑,英姿颯爽,很有一番作為的女主,甚至於在原主的心裡,她從未曾恨過,或是嫉妒過她的這個姐姐,只是疑惑為什麼自己的親生母親不要她,而去討好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所以面對秦皎皎,秦億沒有原主的共情影響,雖說原主的意識早就消散,但就算是在,估計也沒什麼大的影響,只是面對自己筆下的女主的時候,她心緒難免複雜。
這是她穿過這麼多世界之後,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甚至於心平氣和地在這個女主面前說話。
秦皎皎看著眼前的人不說話,只是四平八穩地坐著,好像面前的人才是獨裁者,掌管她的命運一番。可她從小金枝玉葉一般長大,有她在的地方,哪有人比她更為尊貴,除了皇室,那些人無一不是對她貼首附耳,俯首稱臣。如今情景倒換過來,往日的驕傲,還有內心壓抑不住的妒火隨之而來,衝昏了她的頭腦,說話便是再也無所顧忌。
“你們這群狗東西,她又是什麼玩意兒,竟任由在我面前囂張?你們不知道我以後還是要當尉遲信公爵的公爵夫人的嗎?!”
當日進了監牢,她以為自己應當會死,當被人恭恭敬敬請到這裡來,進到完全不像是監牢一樣的房間裡的時候,她不知曉是自己家的作為,只以為是尉遲信念舊情。
當年那個奇怪的青年仰慕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曉,一面吊著,一面又去討好她喜愛的郎君,如今不同往日,她喜愛的人犯了事,連累了她,早在她心中的地位蕩然無存,然而另外一個人,親自捉拿她的人,那人面上不是陰鷙,而是帶著溫和,甚至是溫柔的笑意,將他們送進監牢的那一刻,秦皎皎就已經將曾經她看不起的青年重新放進了心底。
青年面容俊美,早就不同往日,令她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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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她進來這裡不過是關個個把日,以為是那人的情趣,說不定惹他生的氣氣消了,總會親自來接她回去,因為不管她如何撒潑,鬧事,那些監牢的僕從都對她畢恭畢敬的,一切好像她還是那高高在上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