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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蒙汗川菜

就在王偉鋼和趙南在山坳裡忙碌的時候,月然和青葉他們在三號樓的房間裡見到了青樹。青樹的屍體被白布包裹,躺在冰棺裡,被四人圍繞瞻仰,四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各有各的想法。青葉紅著眼眶,眼淚卻沒有,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表情複雜的抱著黃吉的胳膊,他是她的支撐和依靠,全憑他青葉才能鎮靜的站在父親的屍體前面。

月然想起了因大雪而滯留在長遠鎮的那個夜晚。

黃吉想如果岳父真的起死回生,這事能不能曝光上新聞頭條呢。

陳文理看著青樹身上的白布很是焦急,他想扯掉白布看赤身的青樹身體上還有沒有異常。

見青樹完好無缺,四人逗留了片刻就出了屋子。屋子外面等著他們的是憐泥居士,做為熟人,她負責安頓招待他們。她帶著四人在中藥廠裡參觀遊覽,慢聲細語的說著,她和這裡的羊廠長是師兄妹的關系,也是因為羊廠長的介紹才認識的老李李化成。

“沒想到你們都認識。世界雖大,緣份精妙啊。”憐泥說:“我在東羊廟村開的醫館,醫患見過無數人,像你們這種關系聯在一起的還真是僅有一次,也想不到我們在這裡,因為特殊的原因再次見面。”

“你是怎麼認識我爸爸的?”青葉問。

“他呢,算不上是病人,只是三年前來我家裡尋醫問藥,想要學會中醫辟穀的方法。一般來說,我不會輕易的傳授辟穀方法,這種養生途徑太危險,而且對人的悟性要求極高,練不好要死人的。青樹和我交談了幾次,我看他資質頗高,人有很強的心智和控制力,才放心讓他用這個方法。我們一直用電話聯系,很少見面。那次我們好在八裡鎮見面,見面前他說讓我看他鍛煉的成果,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不好的結果,我真的很抱歉。”

月然走在人群後面,看著憐泥穿著青袍的背影,她記得和趙南進入隋代古廟時,紅色燭光中看到的幻影,她確定憐泥沒有說出重要的真相,但她猜不出那是什麼。她能看到過去的本領,只能在一些特定的環境下發生,而現在光天化日人數眾多時,絕對是沒有看穿憐泥的可能。

“今夜你們都呆在房間裡吧。青樹的手術由我們安排的人來進行。”憐泥說。

“為什麼啊?我們大老遠跑來就是要看的啊。”陳文理叫了起來。

“我也要在現場。”月然說。

“我和黃吉都要在爸爸旁邊。”青葉說。

“怕你們接受不了,手術的形式是很怪異的。而且,如果手術失敗,怕你們控制不了情緒。現場都是專業人士,各司其職,如果你們在場打擾了他們,這個後果……不可估量……”憐泥說。

其他四人嚴重抗議,堅持一定要在青樹的手術現場。憐泥拗不過他們,就同意晚飯後帶四人去看。他們在廠區轉了大約兩個多時,為了打發時間,憐泥還帶他們出了廠區側門,由那裡可以由小路登上一座小山頭,遙望四周山峰連綿起伏,白雪皚皚的山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蒼黑色的植被像是動物森森的皮毛,覆蓋著山頂以下的山坡和山谷,景色非常美。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他們回到廠裡。食堂特意為他們開了小灶,炒了幾盤sc特色菜,夫妻肺片,魚香肉絲,麻辣兔肉丁……,菜香撲鼻,引得人食慾大振大快朵頤,吃完之後已經到了六點半,四人回到宿舍房間後,青葉覺得非常困,倒在床上不停的打盹,其他人只覺得胃裡泛起一陣陣的苦味,月然第一個進了廁所吐了出來,其他兩人相繼把晚飯吐了,大家覺得不對,月然忽然想起,搖醒在躺床上的青葉,問她早上有沒有吃掉王偉鋼分給大家的藥丸。

“什麼?什麼藥丸……哦,那個很臭的東西啊。我只咬了一小口,剩下的扔掉了……好睏,讓我睡一小會兒,你們走的時候叫我一聲……”說完青葉竟然倒頭睡著了。

陳文理大叫不好:“被他們害了!這是給我們下了蒙汗藥了啊,幸虧我們早有防備吃了解毒藥!不過……”

“現在沒人帶我們去看青樹了!他們應該都不見了。”黃吉說。

月然給青葉蓋好了被子,她與陳文理和黃吉出了房間,在藥廠的各個地方尋找,果然除了講話不清楚的工人以外,憐泥、老羊、李化成、王偉鋼和趙南他們一個人也找不到了。暮色很快就落下,整個廠區陷入一片幽暗,有朦朧的月光灑下,群山聳立,寂靜的廠區像是荒野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辦?怎麼辦?”陳文理焦急的說。

“等會讓我看看。”月然說。一個人走到一片空地之上,舉目四望周圍的黑影,山峰疊起,她的目光一個一個的掠過,終於停留在半空中,那裡的光線略有不同,濃淡程度不同與夜空中的其他部分。她的目光從空中落下,順著山峰往下,那個位置並不遠。

“我要從下午的偏門出去,上山,然後繞到另外一個山頭,你們要跟我去嗎?”月然問。陳文理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黃吉想了下,說還是陪著青葉要緊。三人先回到房間,月然背上隨身的行李包,陳文理也拿上了手電筒和手套毛線帽子,黃吉一再囑咐兩人登山小心,千萬別為一個死人,再出什麼別的亂子。月然說自己夜行已成習慣,完全不擔心,而且這廠區附近,藥味濃重,且人類活動的地方也不太可能有野獸,讓他放心。

“要是有野獸,我就可以挺身而出保護月然啦,我一直在等這種機會呢!”陳文理對夜裡叢林探險很是興奮,激動的說:“最好是松鼠野貓之類的,月然你受到驚嚇可以鑽進我懷裡嘛,哈哈!”

三人告別,月然和陳文理出了房間,藉著淡淡的月光走出了中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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