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護著這個男人，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麼？當初的露瑤和你一樣，隨時隨地的，都選擇守護著這個男人，無論自己遭受著多麼承重的痛苦，她都在所不惜。”

說到這裡，威廉臉上的淚水就情不自禁的滾落的下來，他的話語也在這個時候，開始變得哽咽起來。

聽著威廉的話，胡珂滿懷歉疚的看著我，在他的眼睛裡，似乎也有著淚光閃爍。只是這種閃爍只保持了短短的片刻，他的神情又重新恢復了鎮定。

這樣的胡珂，看起來就像是從前的種種從來都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一樣，只是他的雙手，還是情不自禁的顫抖著，我知道威廉的話語已經抨擊到了胡珂的靈魂最深處。

原本看起來異常剛強的男人，在這樣的時候，也開始一點點變得脆弱下來，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有著他的軟肋。

之所以在外面，看上去有著一副風雨不侵的樣子，無非就是因為被人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觸及那個男人的靈魂深處。

過了許久，胡珂才抑制住了他掌心的顫抖，拉著他的妻子，一言不發的朝著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的威廉，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的確確是不妥當的，雖然胡珂曾經做錯了，但是這件事情，早就已經隨著歲月，塵封在了歲月裡，時隔多年，被他再次拿起在桌面上談及，除了讓那些當事者越來越難堪以為，沒有任何一點用處。

至於顧平生，整件事情發生到現在，他一直盯著我在看，彷彿要把我所有的表情都銘記到他的心裡一樣。

而之前我的失態，我不知道顧平生會怎麼想，這個男人的心思，一向是極其細膩的。

他只是上下自己仔仔細細的看了我一番，方才啞著嗓子對著我開口道：“沒事吧，剛剛那副場景是不是嚇到你了。”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感覺彷彿自己心裡頭的一塊巨石也隨之落下了。

無論顧平生有沒有從中發覺到什麼，這個時候的我也都再也沒有心思去理會。

因為此時此刻的我，內心是無比的茫然，無比的無措的，甚至於我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我看了他一眼，努力抑制住自己沙啞的嗓音道：“平生，我……我去衛生間。”

說完我就徑直的朝著顧平生的方向走去，也沒有看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裡，一定是有了疑心。

一個人靜靜坐在衛生間裡的我，忍不住開始痛哭流涕，只是因為這裡是公共場合，即使是哭泣，我也是逼不得已要隱忍著的。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在事隔經年以後，威廉還會這樣的在意我。之前的他，對我有過恩情，現如今他對我的好，實在是讓我難以為報。

在威廉為曾經的我出頭的時候，我的心裡忍不住開始冒出了一個想法，我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這樣一個男子，在隔了這麼多年以後，還這樣的為我出頭。

這麼多年，威廉的心裡也是一直難受著的，他一直在為了我的墮落而感到惋惜。我知道，在他的心裡，對於我是有著情誼的。

那個時候的他，明明也已經是窮困潦倒，也是卻還是願意為了我而傾其所有，把身上僅有的錢財，為了我而全部給了媽媽。

他一直都是一個極為正直的人，一直以來都和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有所不同，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來到那種桃紅柳綠的地方的。

而這麼多年過去，他也依舊還是當初的那個他，並沒有著一絲一毫的改變。

我做了這一行，心裡的無奈，痛楚，和委屈，或許別人不知道，可是在他的心裡，卻絕對是十分的清晰明瞭的。

他知我，信我，對我也不是全無感情。在我試圖引誘他的時候，威廉身上的反應，是半點也騙不了人的。

在和他分開以後很久，我才知道，之前一直和他住在一起的女人，和他其實並沒有婚姻關係。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那個女人走的時候，捲走了他的全部財產，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活。

在威廉的心裡，女人都是有著毒、有著刺的，只是我和別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威廉的心裡，總是有著不同的。

似乎愛情之花，因為我的原因，在威廉的心間開始綻放開來。只是後來我的不爭氣，讓威廉一點點的陷入絕望。

是啊，那個時候的我們，是多麼的卑微，是多麼的無可奈何。卑微的如同一隻螞蟻，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上前來踩我們一腳，狠狠的把我們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