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當真,你們要是不信,咱們可以籤合同呀!”紅姐邊說著,邊搖了搖手中的單子。
因為已經沒什麼錢了,所以一份長期穩定的工作,對我們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糾結了許久,胡珂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道:“好,不過我最多能拿三百,露瑤在你這兒做,我出去找找有沒有力氣活。”
紅姐看向胡珂的眼神之中帶著一些詫異,頓了頓,她如同花瓣一樣的雙唇方才張開說:“成,你倒也是個會疼人的小傢伙。讓女朋友做省力的,自己卻做些累活。”
聽到這裡,我輕輕的拉了拉胡珂的衣袖道:“我們還沒掙到錢……就這麼拿出去了……萬一……萬一是騙子怎麼辦。”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眼角眉梢是滿滿的寵溺道:“傻丫頭,我之前問過了。這世道不管到哪兒工作,都要交點保護費。之前旅館的老闆告訴我,紅姐這兒雖然亂了點,但算是可靠。”
看著他的動作,我突然想起初到旅館的時候,他對著老闆一口一個“哥”,把人叫的哈哈直樂。儘管我們的餘錢早就所剩無幾,但他依舊買了些便宜的水果送給老闆。他所有的訊息,應該都是那個時候套來的。
想來把我帶到這裡,胡珂心裡也是有杆稱的。現在的我還感激他的高瞻遠矚,和進入社會的迅速,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人情練達到把我一起出賣。就算再純真的感情都會變質,人心往往是最為深不可測的東西。
交了錢,簽好合同以後。胡珂就去找其他工作了,而我卻被紅姐帶到了一處酒樓。她拉著我的手,妖妖嬈嬈的說:“大妹子這麼好的相貌、身段,做這個未免也太可惜了。以後只要有需要,就來找紅姐我,姐可是很中意你呢!”
我堅定的搖搖頭,這個女子身上帶著濃郁的風塵氣,而這種獨有的氣息,我不願再接觸。
看見我的動作,她的眉心皺起,有些氣惱:“你呀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真吊死在一個上了!”
儘管紅姐不滿意我的推辭,但是她做事到底還算靠譜,酒樓老闆摸了把她肥嫩的屁股,便對著我面露邪笑說:“這姑娘條子正,留著吧。”
紅姐離去以後,我被安排到了後廚洗碗。除了那滿腦肥腸的老闆,總是會三不五時的過來一下,別的倒還算受的住。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胡珂在碼頭找到了個拉貨的活計,我特別擔心胡珂的體格,能不能抗得起承重的沙袋,可是為了生存,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們兩個總算暫時可以安定下來了。雖然還是遊離於社會的底層,在溫飽線上掙扎,可是比起從前,我已經太滿足了。
回到旅館準備休息之時,門再次被啪啪啪的敲響。旅館老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們兩個欠了我一天的房費了,我這裡可沒有先住再給錢的道理。”
我們不敢怠慢,開了們以後就見旅館老闆拿著個算盤噼裡啪啦的算著賬。那飛快動作著的算盤珠子,如同一把把小錘子一樣,一次次的敲擊著我和胡珂的心臟。
“房費三十,房屋清潔二十,還有十六是水電。給你們去個零頭,給個六十五就成。”老闆說出的話使得我們心中一驚。
“之前不是說好一天三十的嗎?”我有些氣憤的反駁。
“那是體驗價,我不可能總是做虧本生意啊!看你們兩個連身份證都不敢拿出來,應該是哪裡偷偷跑出來的吧。這錢你們要是不給,我就去叫警察把你們抓起來。”
之前看起來還蠻和善的老闆,現在突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我氣的渾身發抖,僵著一張臉龐想爭辯些什麼的時候,胡珂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腕。
的確,警察兩個字是我們的軟肋,此刻能做的就只有妥協。可是之前給了紅姐三百,此刻我們兩個身上的錢加起來,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一百。若是給了把錢給了他,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活啊!
這兒的老闆是個人精,估計是看到我們的穿著之後,就猜到我們的積蓄不多。他老辣的眼神一眼就看出了我們所懼怕的東西,他看了我一眼,對著胡珂說:“你這妞兒借我睡一個禮拜,我讓你們白住一個月怎麼樣!”
他嘴角淫|邪的笑意讓我感到噁心,我有些畏畏縮縮的躲到胡珂身後。胡珂護著我,朝著老闆道:“你做夢!這是我媳婦兒!老子他媽不在你這兒住了。”
雖然現在的狀態特別尷尬,可是胡珂的那句“媳婦兒”一出口,我就感覺像喝了一口熱湯,渾身都被燙的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