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不好啦,外面有人鳴冤擊鼓啦!”
衙役神『色』慌張的跑進來對知府大人稟報道。
王道荃正在堂內與下屬們在商量事情,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 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鄔力夫見狀對前來報信的衙役呵斥道:
“何事慌張?”
“大,大人, 外面有人擊鼓告狀。”
衙役說話有些氣喘,可見走的有些急, 不過是擊鼓鳴冤知府衙門不過司空見慣之事,這麼慌張失了規矩不怪知府大人見了會不高興, 鄔力夫想到這些心下也有些不耐的問道:“何人訴告何事?”
“啟稟長史大人, 堂外來人乃是容州人氏, 前來狀告容州知州大人的妻舅汪於海。”
容州的訴狀倒是跑到了福州來訴告,這便是越訴了, 大魏律法規定若是越訴,過堂之前不問緣由便要笞五十, 可來人仍是斗膽前來, 想來不是一個小案子,衙役有些激動的想不怪他急匆慌忙, 實在是他也是長這麼第一次見著這樣的越級訴狀。
大魏律法言明若是衙門有人擊鼓鳴冤,衙門必須要受理,主官必要上堂聽陳。是以便是王道荃近日思緒紛繁, 依然不得不暫時放下, 前去上堂接狀。
王道荃在後堂收拾一番之後便上了公堂, 而後讓人將擊鼓狀告之人帶到了堂上,驚堂木一拍,驚的底下跪著的幾個原告身子一顫,王道荃對下沉聲問道:
“堂下來人爾等可知你等狀告之事原應陳訴容州府!越級訴告更是要承受鞭笞之刑,本官問你們,你們是否想清楚了執意要狀告?”
鞭笞五十是生是死皆由天命!
於大江陳木夫『婦』四人面『色』蒼白身形顫顫的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想到來之前有人對他們說的話,只要堅持住這鞭笞之刑,他們的冤情定能得雪。
於是於大江壓下驚跳不停的心口率先開口回道:“稟大老爺,草民來之前早已找過訟師問過了,只是草民們確實有天大的冤情,『逼』不得已只能求訴大老爺了!”
黝黑的中年漢子說著說著便哽咽了起來,其他三人見狀亦跟著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看著確實倒是有幾分冤情無處可訴的悽慘之狀,許是鳴冤鼓引來了眾多民眾圍觀,頂著眾多期盼的眼神,王道荃面上神情嚴肅,與鄔力夫對了一個眼神,見他微微閉目點了點頭,方才命人行刑。
不管有冤無冤有訴無訴,首當其衝的還是要能過了這鞭笞五十才是。
許是這幾人心裡有股氣撐著,便是最後被人抬出來滿身血痕亦還留著一口氣,所以說著越級訴告並不是一件易事,圍觀之人面『露』憐憫之『色』的對著四個血人指指點點。
王道荃看著堂下幾個已經起不來身只能趴著卻一臉執著之『色』的狀告之人,口氣深沉的開口道:
“既然鞭刑已過,爾等若執意要告,便將冤情細細陳來!”
“二公子,那知府大人已經接過了訴狀了!”
一處離知府衙門不遠處的酒樓包廂裡,探子青玄腳步急速的將手下傳來的訊息告訴了趙承景。趙承景是主子的堂兄,他們殿中之人都稱呼一聲二公子。主子已經有令,福州一切事宜聽從二公子的安排,於是青玄等人如今有事都來直接稟報趙承景,由他作決斷!
三日之前,在趙承佑的籌劃之下,原先溺王的採珠女的家屬被他們暗中躲過容州知州黎泰宏的眼線悄然的送到了福州。這兩戶人家是趙承佑早就使人接觸過的,原先他們攝於黎泰宏的官威只能忍痛吞聲,誰知竟然有人透過鄭家給他們保證,讓他們去越級告狀,若是成功那麼他們也算為兒女報仇了,倘若不成那鄭家亦有辦法送他們出容州,趙承佑他們未曾聽過,鄭家確是知曉的,有了鄭家的擔保便徹底安了他們的心,何況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再沒有比如今更無望的生活了,於是雙方一談便達成了共識,這才有了漁民越級訴告之事。
趙承景放下手中的茶杯,朝青玄點頭說道:“想必這王道荃只聽了訴告,宣佈擇日再審吧!”
畢竟漁民們狀告之人是容州知州的妻舅,這其中與容州知州牽扯上了聯絡,想必王道荃又需權衡了,只是這次他們既然出手便不會讓王道荃有機會拖延,於是趙承景對青玄吩咐道:
“派人將那幾個看著的證人找個機會送過去,還有派人暗中保護告狀之人。”
這個訴狀他們早已一切暗中安排就緒,然趙承景還是不得不小心應對,畢竟倘若有人狗急跳牆未必不會祭出殺招殺人滅口,若真是如此讓他們得逞,那麼他們便前功盡棄了。
青玄聽到吩咐連忙低頭回道:“是,二公子!”
汪於海伏誅之日,全容州城的人都在菜市口翹首以盼歡天呼地的等待囚車過來,而罪犯汪於海早就沒了往日的有知州妻舅為依仗的囂張跋扈,他一身囚衣神情呆滯的坐在囚車裡,對於周圍的一切處於一種放空的無意識狀態,放佛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命運,一路行來囚車早已被心有鬱氣的沿街百姓砸滿了餿飯臭菜,惹得蒼蠅圍繞著囚車漫天嗡嗡作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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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衙內,黎泰宏一臉焦頭爛額的惶恐神『色』,知州夫人汪氏拼命的攥著黎泰宏的衣角跪在地上哭求道:
“老爺,老爺,你可得救救大海啊!他定是被人冤枉的!我就這麼一個嫡親弟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汪氏哭聲淒厲刺耳,黎泰宏抬手『揉』了『揉』刺痛不已的額頭,心道是不是冤枉他還不知曉,汪家仗著他的事做的那些事,他一直不過睜隻眼閉隻眼權當看不見罷了!
不理會汪氏敦敦哭求黎泰宏甩開她的手鬍子一翹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