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州城有匪來襲, ,知州衙門的差役很快便滿城的敲起了銅鑼示警,
“有匪來襲, 有匪來襲……”
聲音急喘的衙差們大街小巷的一邊急步快跑著,一邊瞧著手上的銅鑼喊著。
天『色』已然全黑,原本家家戶戶都將入眠了,聽到這響動, 便都燃起了油燈, 恐慌的起身跑到門口檢視動靜。
雲豐商號內,雲倉早已將商行裡的人全都聚集了起來,雲烈早已帶人出去打探訊息去了。眾人手上都已拿上了趁手的武器以作防身之用。
“雲管事,俺, 俺想出城, 俺爹孃孩子他們還在家裡!”
一個小夥計緊張焦急的滿臉汗漬的哆哆嗦嗦的向雲倉跪下求到,他們這些夥計大多數都是容州附近的鄉下里來的, 那裡離海港並不遠,若是賊匪從那邊過境, 只怕村裡的老少便會凶多吉少,這樣的禍事小夥計從前也是經歷過的,是以此時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內心心焦如焚恨不得能『插』翅飛回去。
小夥計說完旁邊的一些人便開始『騷』動起來,顯然他們心裡都在擔心家裡, 雲倉見狀擰了擰眉試圖勸道:
“如今外面十分混『亂』, 何況只怕城門已閉, 想出城只怕難!唉……”
不是雲倉不想讓他走,只是外面如今『亂』的很,貿然出去只怕沒出的了城便會被當成『奸』細被抓了起來。
“那俺爹孃他們咋辦啊……啊……”
小夥計說著便癱坐在地上無力的用手抱著頭痛苦的嗚咽,雲倉見狀只能狠了狠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堂內聚集的眾人都漸漸開始有些心慌,不時有些嗡嗡細語夾雜在其中,趙承佑站在屋內眼光炯炯的望著大門,像是等待了許久,雲烈才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朝趙承佑稟報道:
“主子,容州的劉判司已經調集了守城的兵士,所有城門都已緊閉!”
趙承佑點了點頭問道:“可知有多少守衛?”
雲烈回道:“容州守衛明面上是說有三千人馬!”
容州地域並不廣闊,朝廷訂製的守衛人數只有三千人,其中還未剔除老弱病殘,若論有作戰能力的人若是有兩千怕都是高估了,趙承佑心中不敢含有僥倖。
於是開口又問:“城外來襲之人可探清有多少人?”
雲烈聞言臉上有些難『色』的回道:“回主上,我們的人在容州並不多,何況此時夜『色』太黑,先前探子來報目測有三四千人,只是見城外的動靜,屬下猜測應是不止這些人!”
雲烈說著頓了頓又有些遲疑的道:
“屬下觀傍晚那波襲擊匪徒的章法有些混『亂』,看著並不像倭人,反而像是附近海域的海盜……”
雲烈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傍晚的那波人確實看著夜晚的匪寇不像是一路人,但是行動卻又像是配合好的前後呼應一般。
趙承佑目光沉了沉轉過身踱了幾步後又走回來朝一旁的趙承景問道:
“海寧衛那邊二哥送過去的信有無回應?”
趙承景臨走之時老侯爺給的玉牌,趙承佑拿到後便讓趙承景親自帶著去了一趟離容州最近的海寧衛,畢竟調動海防衛兵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沒有上面的調令他們根本不敢隨意動彈,而海寧衛離容州最近,尚可拿巡防作為藉口離開衛所在附近的州府巡邏。
趙承景站起身朝趙承佑搖了搖頭,雖然他拿著祖父的信物,那位武將軍也十分客氣的接待了他,但對於所說之事只說會慎重安排卻並無當場給予回覆,畢竟他們所說之事實在太過隱秘,海防衛所未核實情況之前沒有動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未料及此事來的如此之快。
“那位武將軍之前並未給一個確切回覆。”
“不過容州這邊的情況想來海寧衛那邊應是收到了訊息,他們作為海防衛所,剿匪是職責所在之事,想來很快會來援馳。”
趙承佑緊緊的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深沉,看得出來心情十分不好。
“其他兩處衛所二哥的信送了過去了?”
趙承景點了點頭,其實這事他也不過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匪盜未襲之前他們送信前去讓人防備,若不是看在老侯爺的面子上,只怕人家不將他們打出來才怪,不是成心危言聳聽麼。
趙承佑抬頭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竟是星光難尋,於是他開口對趙承景說道:
“二哥先留守商行,雲倉雲烈隨我出去看看情況。”
“好!”
趙承景捏了捏額頭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