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北境一個小國。”艾羅斯說道:“這裡和我以前所待過的城市,都有很大的不同。這裡的治安很好,我在街上走了三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一次比較嚴重的鬥毆。傭兵們在這裡乖巧地就像是小綿羊一樣,也看不到小偷,這座城市的領主是怎麼做到的?”
“威嚴的律法。”吟遊詩人笑道:“對了,我叫安德魯,你叫什麼名字?”
“你的名字很常見啊。我是艾羅斯。威嚴的律法,怎麼個威嚴法?”
法律這種玩意,對於傭兵來說,只有寬鬆和苛刻兩種,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威嚴的法律。
“傭兵之間的爭鬥,我們渥金城是不太管的。”安德魯笑了笑,說道:“但如果因為鬥毆造成了他人物品的損壞,那後果就有點嚴重了,傷到他人會非常嚴重,而如果造成了不相干的人死亡,後果極度嚴重。”
艾羅斯心中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極度嚴重?怎麼個極度法?”
安德魯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一命賠一命。”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但艾羅斯居然從這個吟遊詩人的話中,聽出了殺意。
他的眼尾微微抖動一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真的這麼誇張?”
安德魯微笑道:“渥金城剛建成的時候,教皇就頒佈了很細密的法律。特別是針對傭兵鬧事這一塊的。”
艾羅斯有些好奇:“這裡的教皇很討厭傭兵?”
“不,恰恰相反,他對傭兵相當有好感。”安德魯笑道:“人類世界最大最漂亮,設施最齊全的傭兵工會就在渥金城,是財富神教和傭兵工會一起建造的,我聽說傭兵工會總部打算從法蘭斯國搬到這裡來。”
“那為什麼又要如何針對我們?”
“我記得教皇說過,一個行業,要想健康發展,要想受到世人的尊重,必須得有足夠的自控力。但傭兵工會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他就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麼做。”
心中有些不以為然,艾羅斯輕聲說道:“理想很美好,但很難實現。傭兵幾千年來都是這樣子,改不了的。”
“我覺得能改,至少我們渥金城的傭兵,不敢亂來。很多時候,一個城市治安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在於職業者和傭兵。他們不鬧事,一座城市就亂不到哪裡去,反之,一座城市的居民,肯定是過得膽顫心驚。”
“我白天的時候,看到兩拔傭兵在街上互罵卻不敢動手,當時附近沒有執法隊,他們在怕什麼?”
“雖然沒有執法隊,但一旦出了問題,他們別想從渥金城離開,就算僥倖能逃出城,他們能快得過巨龍?”
想起空中那條金龍,即使艾羅斯覺得自己實力極強,也是有些心顫。
“是啊,巨龍啊。”
“這樣的巨龍,我們渥金城有三條了,另外還有一條小金龍,以及一條斷了翅膀,正在休養的金龍。”
“這麼多?”
“那些違反了法律,但又不會被處於死刑的傭兵們,都在哪裡?”
“大教堂的後面,你可以去看看。”
安德魯臉上有奇怪的神色,兩人說話間,已經喝完了果酒,他拿起三絃琴,輕輕拔彈起來。
他的琴技很好,樂曲也極是動聽,不多會便有人扔銅幣到桌面上。
艾羅斯坐了會,離開了酒館,回到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