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瑩絕望地閉上眼睛,她卻感覺到眼前洩進來一縷光。
下意識抬頭望過去,是瑣珠。
瑣珠顧忌著正打算小憩的柳惜音。
娘娘的意思,很顯然是想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悶死春瑩,但……
她還是隻敢偷偷地開啟了一條縫隙,卻讓春瑩又有了一線生機。
看到縮著的春瑩,明明臉上掛著淚珠,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朵小花,她囁嚅著唇,一開一合間,是兩個字。
‘謝謝’
那一剎那,瑣珠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搖。
她偏過頭去,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箱子又重新蓋上了,卻沒有上鎖,留了一道小縫隙。
做完這一切,她聽見。
“瑣珠。”
一句淡淡的呼喊,什麼音調語氣都沒有。
可是瑣珠卻是心裡一緊,柳惜音察覺了,並且生氣了。
抬眼望去,女人果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面容精緻到不像話,卻是勾唇輕笑。
她說,“不如你替她受罰吧?”
“不然,哀家總覺得這心裡啊……不舒服。”
……
那一天,不知道到底到了多晚。
或許春瑩該慶幸有那群禁衛軍,讓柳惜音不敢肆無忌憚地真將她弄死,也該慶幸,有一個瑣珠,讓柳惜音沒悄無聲息地將她弄死。
她成功活了下來。
走出萬壽宮之後。
她卻在一個拐角,看到了那個令她在宮裡多少個夜裡奢望夢到過的背影,許久未見的同伴夏利也在。
“主子!”
春瑩很激動,卻如無數個過往場景一樣剋制了心,朝那個男人的背影跪下。
男人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讓她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