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床幃落下，輕輕的紗幔營造出朦朧之意。

夜棠躺在床上，腦海裡卻在回想著今天阿德同她說的話。

後來阿德又同她說了許多，或許還有遺漏的，但……資訊量也足夠大了。

她沒想到太后娘娘居然同自己的嫡親姐姐共侍一夫。

柳家好幾個女兒，嫡女中，長姐是得勢不得寵的皇后，么妹卻又是冠絕後宮的寵妃，可這樣的柳家本應風光無限的，但最後也還是落得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夜棠忽而想起那個被關押的男人，叫柳紈，柳家人，她的親舅舅，罪名是逆反。

“柳家，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

她睜眼瞧著天花板，嘴裡喃喃似的念道。

這樣的宮廷秘史，阿德也不可能清楚過多，除了先帝，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夜棠垂下眼睫。

阿德守在門口，他看著依舊亮著的燭燈，心下沉沉，終是嘆了口氣。

“皇上，夜深了，早些睡吧。”

夜棠半天才回了話：“……嗯。”

說完，她翻了個身子，抱緊了被子。

阿德壓下心底情緒，只輕聲道，“皇上，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

夜棠沒有回應了，也不知道是否聽見。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靜靜地守著。

月朗星空，夜是靜謐的。

但離這裡稍遠處的萬壽宮卻是聲響嘈雜。

噼裡啪啦的——是柳惜音把所有東西都摔在地上。

她跪坐在地上，獨自坐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