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過激,也在那一瞬間便平復了下來。
於是,他又開口說道:“這麼久了,即便是受了重傷,皇兄也該回到京城了,若是皇兄還活著,他為何不選擇帶著姜大人回來?他們二人身上身無分文,又能跑去哪裡?”
李俊安從陸予琛方才的反應上,也察覺到了陸予琛並不簡單。
陸暝和姜初九遇害的事情,十有八九與他脫不了干係!
若是如此的話,在陸暝和姜初九回來之前,他就更加不能將傳國玉璽交出來了!
“北琛王何必如此心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是陛下當真不在了,臣自然會雙手奉上傳國玉璽,可如今並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件事情,若是陛下回來,看到江山易主,臣等沒有這個老臉面見陛下!”
石自立古板,但他也不是蠢人,這一下看著陸予琛的眼神便更加警惕了。
陸予琛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倏地,他彷彿是突然想通了什麼,突然笑了出來。
“真是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自嘲一般的說著,輕輕的搖著頭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自己的蠢笨。
“皇兄自然是不在了,也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的,姜大人也是亦然,因為,是本王親自動的手,事後,也是本王親自試探的鼻息與脈搏。”
此話一出,紫宸殿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陸予琛的眼神變的陰鷙,嘴角原本揚起的弧度也消失無蹤。
周世森幾人事先是想到了此事會與陸予琛有關,卻沒有想過是陸予琛親自動的手!
若當真如此的話,陸暝究竟還有幾分的生還可能?
那姜初九呢?
“姜大人為皇兄擋了一劍,只是可惜,本王用盡了全力,肉體之軀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了長劍的威力?”說著,陸予琛又突然笑了起來:“一把劍,穿過了兩個人的身體,最後又被本王直接拔出。”
聽著陸予琛的描述,連周世森都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陸予琛!你這是弒君謀反!”
“弒君謀反?呵,好笑。”陸予琛冷笑道:“當年陸暝血洗紫宸殿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說他的,本王不過是為民除害,除掉了一個弒父殺君的惡人罷了,這就叫做謀反嗎?”
“姜初九可是陸暝身邊的一條走狗,當年那件事的時候,她可是也出了一份力的,怎麼,你們現在這麼向著他們兩個,難道已經是非不分了嗎?”
“陛下將雲碩治理的井井有條,為國為民,姜大人也跟隨陛下身側,幫著陛下一同治理,這些年來,雲碩日益繁榮,若是因為當年陛下血洗紫宸殿一事,當真擔得起‘暴君’一詞,但陛下也絕不是昏君!”石自立正辭道。
陸予琛也沒心思跟他們掰扯這些沒有用的,他皺著眉頭,說道:“總之,陸暝已經死了,如今雲碩能夠順理成章繼承皇位的,也只有本王一人,你們還這般拿著玉璽不放手,難不成是想要奪了我陸家的江山不成?”
“你!”
“本王奉勸你們識相一點,本王此番為民除害,也是為了雲碩的黎民百姓著想,這紫宸殿外,已經圍滿了本王的五千兵力,若是你們這般擁護暴君,本王也只能以穩定朝堂局勢為由,送你們與暴君團聚了!”
一時間,紫宸殿中的氣氛十分古怪。
李俊安冷笑道:“陛下此生唯一的汙點就是當年血洗紫宸殿,北琛王如此,又與當年陛下的殘暴有何區別?”
周世森上前一步,揚聲道:“為將者,是維護國家安危,守護陛下安康,事已至此,我認命,是陛下當年太過仁慈,就不該在紫宸殿上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