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一轉眼跑到這裡來了?害的弟子好找。”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絲欣喜。
夜石暗怪自己居然睡得如此深沉,有人過來了也不知道。同時心中也嘀咕道:“聽聲音明顯是個老頭,那他師傅的年紀至少上百歲了吧?”
但黑暗中只有夜風的聲音,那老者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只聽他又十分惋惜地道:“師父,你已經中了金錢魔蛛之毒,已經命不久矣。哎……”
一聲低沉的嘆息,讓夜石微微有些感動,心想原來是一對苦命師徒。
“如果有必要,就算讓我出手相助也無妨!”夜石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雖然他對天玄宗實在沒什麼好感,但他知道自己的恨意只來源於少數幾個罪魁禍首,尤其是天玄宗宗主南宮望和已經被自己打殘的南宮冥。
而就算是南宮望,據說八成已經被南宮冥親手了結。
終於,另外一個更為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乖徒兒,你只管放心,師父這些年來功力大進,區區魔蛛之毒豈能奈何得了我。”
“果然是一對師徒在這裡。”聽見師傅給徒弟寬心的聲音,夜石暗暗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也不用出手相助了。
睏意再次襲來,夜石只盼著兩位老者儘快離去,好繼續自己剛才的美夢。
但徒弟的聲音反而變大了起來:“可這金錢魔蛛乃是天下劇毒奇物,連那神通境強者也不容小覷,師父你這麼多年一直在化境後期徘徊不前,豈能不受影響?弟子有些不信。”
夜石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師傅中了劇毒,怎麼聽這徒弟的語氣,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有點兒像拉家常的樣子。
“乖徒兒,為師早已突破,只是你們還不知道罷了,不信可以去問問你的幾個師弟。倒是你,自從當了這天玄宗宗主,俗務煩身,功法上倒有些退步了。”那師父語重心長地道。
夜石猛地一驚,那老者居然稱呼自己的徒兒為天玄宗的宗主!也不知道是大難不死的南宮望,還是天玄宗新任宗主?
只可惜夜裡太暗,又有數不清的藤蔓擋住了視線,夜石只能遠遠從縫隙中看到一點輪廓。
如果是五年前,以南宮望的實力和地位,在夜石心目中就如神仙人物一般。
但現在,雖然南宮望極有可能就在自己身邊,夜石的心中卻異常平靜。
“這麼晚了,我去哪裡找師兄弟去?不過師父你既然已經看出徒弟練功有些懈怠了,就請把天玄宗的歸天功傳給我,弟子一定勤加修習。”
“什麼?歸天功,這人都歸天了,還怎麼勤加修習?徒兒你是來說笑的嗎?哈哈哈……咳咳。”沙啞的聲音哈哈一笑,卻咳嗽了幾聲,黑暗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師父!你的傷?……”徒弟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卻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死不了!”老者不耐煩地道。
“南宮望!難道你寧死也不願將那歸天功傳授給我嗎?”那徒弟的聲音突然凌厲起來。“你已經被撤去了宗主之職,其中原因,難道你不自知嗎?”
“自知,老夫當年要是自知的話,別說天玄宗的宗主,你連魔門的門主也做不了!”老者喘息著說道。“你一個小乞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山腳撿糞球呢?!”
夜石算是聽明白了,看來是南宮望大難不死,卻將宗主之位傳給了魔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