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一個人躲進窯洞小內間木板上坐著,表情消沉,低頭,目光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回想起之前君之牧說過那些話,板著臉卻又透著些委屈。
“姑娘呀,別跟你丈夫鬧脾氣了。”莫大嬸緩步走了進來,和藹勸了一句。
喬寶兒幾乎立即反駁,“他不是!”
什麼丈夫!說君之牧是她丈夫,聽著就覺得膈應耳朵!
莫大嬸她這生氣模樣,倒是笑了笑,“夫妻總會有摩擦爭執,有時候男人就是鈍,不擅長表達,有什麼誤會,好好溝通。”
喬寶兒沉默著沒說話。
剛剛陸祈南那二貨說擄走她的人,不是君之牧派來的?
真的不是君之牧派來的人嗎,可是之前他在醫院明明那麼兇我……
“這趁熱喝了吧,你餓著,肚子裡的孩子也跟著餓著。”莫大嬸將大粗瓷碗黑豆燉鱔魚遞到她面前。
喬寶兒抬頭看著這碗湯,表情有些猶豫。
“這可是你丈夫親自給你燉的呢,來,趕緊喝了,”
莫大嬸親切地笑著催促一聲,想起了君之牧不由讚歎一句,“你丈夫長得可真漂亮,他那氣質,我們家老莫趕十輩子也沾不上一點兒邊了。”
莫大嬸沒念過什麼書,只能用漂亮來形容君之牧。
喬寶兒立即黑著臉,氣憤道,“他生氣的時候,吼人那樣子直接可以當門神辟邪。”什麼漂亮,都是被君之牧皮相給矇蔽了。
越想越生氣,她氣鼓著臉,狠狠地瞪著看著眼前這大碗黑豆鱔魚湯。
我幹嘛要跟自己過意不去!不吃白不吃!!
喬寶兒板著臉,接過莫大嬸手上的碗,用匙子大口大口勺著往嘴裡塞,一邊在心底詛咒那姓君的王八蛋。
“你老婆真是……兇悍。”小房門的花布垂簾外,陸祈南忍不住感嘆一聲。
原本還擔心著喬寶兒小女人耍矯情,不肯吃東西,這下見這她狼吞虎嚥,簡直當這碗湯是仇人一樣啃。
君之牧沒說話,眼底蘊著一絲極淺的笑意。
喬寶兒很快乾完了這大碗黑豆鱔魚湯,吃飽喝足,心情特別愉快,對著莫大嬸揚起燦爛的笑,“謝謝。”
她笑得真甜,白皙臉頰有兩個淺淺酒窩,君之牧看著這樣的她,有一瞬間失神。
“誰在外面?”莫大嬸聽到細碎的聲音,探了喊了一聲。
陸祈南被逮個正著,尷尬地抿了抿唇,“是之牧他擔心……”話剛說出口,轉頭看見身邊沒人了,這才注意到君之牧已經離開了。
喬寶兒心情不好,朝門外陸祈南氣哼一聲,“杵在外面偷聽女人說話,陸祈南你個八公。”
陸祈南一臉鬱悶,真想教訓她!
可是……喬寶兒這個妖女!整天就仗著君之牧,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可惡。
這窯洞裡只有一張木板床,原本就是這莫氏夫婦睡的地方,他們熱情好客讓給喬寶兒休息,喬寶兒沒好意思就拒絕了。
“喬寶兒,你臉皮不是丈把厚嗎,怎麼,今晚想跟我們這些臭男人擠在一起睡乾草?”陸祈南記恨她,涼涼地調侃一句。
喬寶兒朝他瞪了一眼,沒理他,徑自走到角落乾草堆上坐著打盹。
牆壁上的時鐘已經12點了,君之牧他們在窯洞空曠大廳燒了三個火堆,他們這些男人就近火堆盤膝坐著,溼漉的衣服也已經被烤乾了。
可是門外狂風依舊呼嘯不斷,雨水狠狠地拍打門板,這可怕詭異的聲音叫囂了一個晚上,吵得他們都無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