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地下車庫,陸明傑紳士地開啟了車門,將聶梓桐從車中拉了出來。
從車庫到臥室的這一路,陸明傑都緊緊握著聶梓桐的手,有意無意地將兩人手上的戒指露出來。
聶梓桐瞧著陸明傑那一臉的得意模樣,雖然很想制止他的幼稚行為,卻因為心疼他而只得放任。
“哎……”回到臥室的聶梓桐栽倒在床上,長嘆一聲。
“還沒洗澡呢,一身汗就往床上躺,髒不髒啊你。”陸明傑嘴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但臉上的表情極為溫柔,他輕輕將聶梓桐抱了起來,大步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喂!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聶梓桐輕輕捶打著陸明傑的肩膀,希望他能將自己放下來。
“老婆,我們一起洗澡澡好不好?”陸明傑無視了聶梓桐毫無傷害值的攻擊,將她抱得更緊了。
聶梓桐見無法落地,只得緊緊地回抱住陸明傑。無奈地任他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老婆,你答應和我一起洗了?”陸明傑滿臉欣喜地問,一邊說著,一邊開心地將上衣脫掉。身前的天然紋理上流淌著晶瑩的汗珠,運動後的肌膚上閃現著健康的光澤。
聶梓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心裡卻對他極其鄙夷:動不動就,這分明是小白臉才有的做派。
待陸明傑將手放在了腰帶上的時刻,聶梓桐終於伸出手製止了他。“我要自己洗,你要是還不走的話,我就不洗了,臭死你。”
陸明傑的手立即僵住不動,隨後訕訕地將兩隻手垂在兩側。
“老婆,我不怕臭,你別沒臭到我,先把自己臭死了。”陸明傑眼巴巴地看著聶梓桐,絲毫沒有要離開臥室的意思。
“我不管,你先給我出去。”聶梓桐將手指向門,堅決不動搖。
陸明傑只好垂著頭離開了。
“真是的,老婆怎麼這麼無情。剛剛看我身體的時候,她的表情不是挺愉悅的嘛,這麼快就把我拋棄了。”陸明傑將從地上撿起來的襯衫收好,踉蹌著步子回了臥室。
聶梓桐不理他,他只好一個人坐在臥室的飄窗上發呆。“真不明白老婆為什麼這麼喜歡坐在這裡,這能有什麼好看的?”
陸明傑學著聶梓桐的模樣坐在飄窗上,不停地變換著姿勢瞧著窗外變化不多都景緻。
“basy!”陸明傑驚呼一聲:“哦,basy阿姨終於回來了,怎麼這麼久,就連我的婚禮都錯過了。”
陸明傑隨即想到他的那場糟糕的婚禮,突然覺得basy沒回來那麼早是一件好事。
隨後他看到一個男人正含情脈脈地往自己的方向望過來,沒錯,那就是含情脈脈的眼神。陸明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被一個男人這樣看,他還是挺怕的。
可隨後不久他認識到那個男人看的並不是自己,便立刻放鬆了下來。他從他的書房找出了封存已久的望遠鏡,支在窗臺邊緩慢地調整著望遠鏡的倍數。
當他發現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這些天總和聶梓桐在一起的花匠丁陽以後,他剛剛因愉悅而漂浮著的心瞬間沉落到了谷底。
那剛剛那個含情脈脈的眼神……陸明傑自動腦補了丁陽與聶梓桐因距離而遙遙相望的模樣,簡直和牛郎織女一樣的悲情。
陸明傑趕緊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裡清理出去,雖然以現在掌握的情況來說,這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越軌的行為。但是丁陽的那個眼神已經將他出賣了,那個熟悉的神情與鏡子中的自己如此相像。
陸明傑緩緩走到穿衣鏡跟前,瞧了瞧他的臉,此刻的他沒有愛情的喜悅,只有因情敵而産生的擔憂,所以臉上並沒有出現那種光彩照人的模樣。
為何丁陽能夠這麼開心?那一定是因為得到了聶梓桐的青睞,陸明傑最懂那種時刻的喜悅。
瞧著鏡中那張陌生的臉,陸明傑突然有了幾分憤怒,一向良好的自制力在這一刻崩塌掉了。
他大步走進了浴室,沖到淋浴下面將聶梓桐一把抱住。
“啊……”一聲尖銳的女聲劃破了陸家主宅的寂靜,但陸家傭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這說不定又是傑先生和傑夫人的新的情趣。新婚夫婦感情自然會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在一樓沙發上休息的陸老爺子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前胸,迅速將傭人送來的速效救心丸吞進嘴裡。
“年輕人太熱鬧了,等抽空還是再去一趟小俊新買的房子修養一下比較好。”
正在將別墅的鑰匙交給一個年輕女孩兒的陸明俊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在恍惚間收回了手,“姝姝,我還是給你安排別的住處吧,這裡有些太遠了,你等著,我會派人送鑰匙給你的。”說完就轉身離開,沒看他的新女朋友一眼。
“我真是糊塗了,萬一陸老爺子再想住在這裡怎麼辦?下次置辦房産一定不能讓這些家夥知道,不然準沒有好事。”陸明俊緊緊握住剛剛收回的鑰匙。立即將衣服整理好,往家的方向而去。
在當晚聽陸老爺子提到再去他的住處修養的訊息,他立即為自己的直覺點了個贊,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此時,聶梓桐雙手環臂瑟瑟發抖,站在她面前的陸明傑緊緊將她抱住,身上穿的褲子被淋濕,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聶梓桐完全不敢低頭,怕看到什麼她不該看到的風景。
“梓桐,你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不是我?”陸明傑緊盯著聶梓桐的眼睛,等待著她的答案。
聶梓桐將浴巾圍在身上,戳了戳陸明傑的胸口,說:“你這麼牛,我還敢愛誰?還好我心髒足夠強大沒嚇到,你這麼突然沖進來很恐怖的好嘛。你嚇我沒關系,但是我受到了驚嚇會尖叫,萬一嚇到爺爺怎麼辦?”
陸明傑輕輕眨著眼睛,似乎沒聽懂聶梓桐在說些什麼。“我錯了,你把答案告訴我,我馬上就離開。”他毅然的神情久久不散去,整個人也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