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背後就是車門呢，那車門也沒有關上，只懸掛著一層簾子。早在察覺不對時，她就猛然往後一翻，直接從馬車裡滾了出去。

衛燃那一掌，掌風轟然把車簾子拍的碎裂，卻也只拍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青靈落到地上，立刻就地幾個翻滾離得更遠。她本以為衛燃的狀況已經瘋癲，定會追殺過來。然而她頓住後，卻只聽到衛燃一聲嘶叫。

隨後砰砰幾聲，好好的馬車車廂被他拍得四分五裂的散開。再然後，他滾落在地上，竟然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了非常痛苦的呻吟。

這是？怎麼回事？

青靈沒敢再點亮火摺子，想了想，到底忍不住，悄悄靠近了衛燃。

似乎沒有火光，衛燃也並不厭惡她靠近。他似是非常難受的在地上扭曲著身體，抬手將地上的雜草薅的都揚起了一片。

練星宸曾經也這麼痛苦過嗎？

看著衛燃的狀況，青靈心裡不由自主的泛出了陣陣痛意。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衛燃時，他還是個普通的少年。看似好心的把她從水井邊拉開，幫她撈出了水桶。

實際上他卻說：救她不過是擔心她淹死在井裡會汙染了水。

是啊，他那時是為了水才救她，並不是良心發現想救她的人。他很早的時候就漠視生命了，以至於後來殺青黛一家時，他能殺的那麼幹脆利落。

想起一身紅裝滿身是血倒在花轎裡的青黛，想起先前被他殺害的無辜商隊的人。再看看眼前的衛燃，儘管他現在很痛苦，青靈很快一點都同情不起來了。

有些人的惡，是自己一步一步作來的。但凡他當初對青黛一家人手下留情些，但凡他不隨意草菅人命，她都不可能如此平靜的看著他受罪。

青靈靜靜的坐著，看著衛燃難受。等到差不多了，感覺他呼吸開始變得虛弱，動作也變得虛浮無力時。她果斷出手，拿出一直藏匿在身上的銀針。用最快的速度撲過去，連扎他身上幾處大穴。

“你？”幾乎在青靈的針一紮入身體的同時，衛燃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驚訝的抬頭看她，在夜晚松林黑黑的光線下，在透過樹枝撒下來的一點清淡的月光中。

看著面前極其熟悉的人影，他終於想起來對方像誰了？卻已經沒有力氣掙扎。滿身像是火燒火燎，萬千蟲蟻在啃噬身體的巨痛，再加上青靈先前給的助眠藥物，還有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熱，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

他只能喃喃的，極度難以置信的開口：“你，是你？”

“是我。”

回話間，青靈出手如飛，連著的銀針紮下，更是將衛燃扎得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竟然是你，哈——”他眼神空洞了下，隨後似是自嘲的笑了起來：“能死在你手裡，也好，你殺了我吧！”

“好啊。”說完話，青靈最後一針紮下，直接把衛燃扎得昏死過去。

話雖這麼說，但既然現在能控制住衛燃，她改主意了，不想直接殺了他。

將昏過去的人捆好丟上還能勉強乘坐的馬車，青靈連夜駕著車出了松林。兩天後，在一座小城郊外，見到了狂追而來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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