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尚義的言辭,王十一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彷彿眼中根本看不到這一號人,這等姿態自是讓對面的一些人臉皮有些掛不住了。
倒是一側,莫大海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私仇不私仇,你們激我出來決鬥的目的,還真以為我不清楚?
不妨直接一點告訴你,陸尚義,還有你方文垣,我會答應決鬥,是看不慣你們兩人的嘴臉,要狠狠地揍你們一頓,至於什麼賭注不賭注……”
目光刺人,在對面幾人臉上狠狠掃過,莫大海冷哼一聲:“我呸,你們還真以為,我會怒火沖吧,眉師姐的一切事情,都是她自己作主。
而且,拿女人當賭注的事情,我莫大海以前不會做,現在不會做,以後也一樣不會做。
所以,要想打,那就出來痛痛快快的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們那些小人行徑說出來,只是丟陸家和方家的臉。”
陸家和方家,這都是金雷堡七大姓的其中之一,雖然被莫大海點名的兩人,還只是年輕一輩,但血脈相連,他們的影響力一樣龐大,由此,倒也不難看出,為什麼莫大海難邀到助拳之人了。
不過,當他的這一席話說出來的時候,林青的眼睛卻不由一亮,看來大半年的改變,莫大海確確實實已經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了。
有這一番話,不管決鬥是勝還是負,莫大海都已穩立不敗之地,丟人的事情全都扔給了對面,對面唯一能爭取的,就是丟大一些,還是丟小一些。
“好!好!好!莫大海,你是自己找死!”
果然,對面的直接當事人面色都已開始鐵青,就是被邀來助拳的,一時也有些擱不住臉皮,而周圍看熱鬧的,則又是一陣嬉笑。
見此,陸尚義咬牙切齒,就聽嗆的一聲,腰間寶劍便已出鞘,一步,他又跳了出來。
“你要打,那就出來,今天不打到你跪地求饒,以後我見著你,就繞路走。”
明晃晃的長劍直指莫大海的喉嚨,陸尚義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彷彿毒蛇吐信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莫大海的眼睛。
眼睛與眼睛相對,就像生死不兩立,誰都不會退卻半分。
但就在這時,莫大海突地嘴角一裂,流出了一道嘲意,頭一偏,他直接看向了身旁的王十一:“王兄,就拜託你了。”
渡風口不成文的規定,除非打到沒人,或者自信心過強,否則都是拳腳對拳腳,刀劍對刀劍。
莫大海對自己的拳腳功夫是有信心,但他可還沒接觸過真正的刀法劍術,否則的話,他也不用費盡心力將王十一請來了。
“你記住那件事就行了。”
平平淡淡的一聲後,披發男子便舉輕若重地一步跨出,緊接著,天色彷彿驟然一陰,一種森寒之意無端彌散,讓人毛孔都冷不禁一縮。
“這小子的刀法境界還不錯,可惜天資差了些,否則我也會有些興趣,與他交一交手。”
二十米外的一棵巨樹上,一個銀衣女子正輕飄飄地站在一根枝條上,見王十一出場,她的眼睛先是一亮,但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其中流出了一些遺憾。
“王家畢竟不是我們齊家和謝家,自從十年之前,王家老祖大限到了之後,他們就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否則的話,這王十一應該有資格服用到洗髓丹。”
銀衣女子的身旁,還坐著一個青衫少女,見場上已經開始打起,並且才剛交手幾招,刀光就將劍光迅速壓入下風,她的目光似是平淡,唇角卻不自覺地流出了一絲欣色。
“其實王家的現在,也有可能就是我們齊家的將來,否則也不用委屈你了。”
十數招後,王十一一記殺招,將陸尚義的寶劍擊落,再又橫刀一拍,直接將他打得口角溢血,當場爬不起來,便輕松拿下了第一場。
接著,對面將陸尚義拖回去後,又跳出了一個赤手空拳之人,於是,王十一下,莫大海親自迎了上去。
練成剛勁之後,莫大海主修的已經不是虎形拳,而是一套剛柔並濟的上層精妙拳法。
這套拳法一經使出,那層出不窮的變化,便讓對手生出了應接不暇之感,再加上莫大海突飛猛進的實力,只是十幾個來回,他就已經佔到了絕對上風。
見此,銀衣女子先是輕嘆了一聲,但接著又微笑道:“好在這小子還算爭氣,不是那種不學無術之徒,再加上那一位和他的關系,倒也勉強配得上你了。”
話語一出,青衫少女玉脂一般的臉龐上頓時染上了嫣紅,嗔道:“雪姐,你說什麼呢,我只是奉命教他武功,我和這愣頭青可還什麼關系都沒有呢。”
聽聲音,青衫少女正是齊眉,而能被她叫做雪姐的,自然便是那胭脂虎齊雪了。
“好,我相信你們現在還是清白的,你不用特別強調。”
齊雪啞然一笑,說到“現在還是”的時候,更還重重地加強了一下語氣,其中的蘊意,自然讓齊眉面上的嫣紅越發嬌羞。
不過,會有這番表情,倒也說明瞭齊眉與莫大海之間的事,並非完完全全只是聽從家族之命。
應該,這大半年的接觸,莫大海的成長,確實觸到她的心扉了,尤其是此前,他呵斥陸方等人的那一番話,以及那一番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