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袁,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神魂期都沒到的娃兒,你居然也有臉聯手,而且還是兩個。”
同樣是黑袍幹瘦,黎袁面色焦黃,飛鴉老怪則微顯蒼白。
林青和紫衣女子不慌不忙地趕到時,他正口吐兩道烏光,與黎老魔的索命釘鬥得難分難解。
目光在林青二人身上一瞄,老怪面上隨即就流出了一道嘲諷之色,並不屑似地朝黎老魔冷笑了一聲。
“飛鴉,黎某和什麼人合作,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不過今日你要想脫身,恐怕得先留下兩層皮。”黎老魔絲毫不惱,這麼多年的冤家,他豈會不知老怪是什麼樣的人。
淡淡的一聲冷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黎老魔穩紮穩打,將索命釘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並同時一揚袖袍,又喚出了兩面黑幡。
黑幡一抖,就聽兩聲咆哮,山猿厲鬼和妖禽厲鬼立便跳下,並一個雙拳捶胸,直接自正面沖殺了過去,一個稍作迴旋,隨時準備策應撲擊。
豈會沒有準備。
黎老魔的黑幡一出,飛鴉老怪也同時怪笑一聲,就見他雙手成爪,舉輕若重般朝前一印。
轟!虛空頓便一震,兩只燃燒著熊熊黑炎的巨爪一左一右地凝現而出。
這黑炎就如同是妖魔之火,方才凝現,就見其上有千萬只火鴉躍躍欲起,那霸道無邊的魔氣,直讓山猿和妖禽的眼中,不自覺地就流出了一道畏色。
“果然如此!”
黎老魔神念一動,兩面黑幡便嘩嘩嘩地劇烈晃起,隨又有無數道黑芒源源不絕地流出,並悉數投射到了厲鬼身上。
被這黑芒一罩,山猿和妖禽頓就咆哮一聲,再也不複任何畏懼地朝前怒撲而上。
同時,面上顯出凝重之色,黎老魔周身綠霧一湧,又袖袍朝前一揮,便將天屍毒功化作了一隻巨手,臨空抓向了天鴉老怪。
不過,面色凝重之餘,老魔心中則是在冷笑。
“成敗在此一擊!若滅不了那兩個,倒是該先行突圍了。不過,我若得不到,你們誰也別想拿下。”
黎老魔手段盡出,天鴉老怪也毫不在意似地哈哈一笑,就見他神念一振,便有一團團的黑光不斷自腰間飛起,黑光迎風一晃,又悉數化作了烈火黑烏,並怪叫著一揚雙翅,就流星擊月般,直轟綠霧巨手而去。
而與此同時,老怪的目光又極其隱晦地在林青二人身上一轉而過,口中雖是在不屑地嘲笑,但他豈會真的如此大意,能和黎老魔合作,這兩人看似不起眼,其實卻必然有古怪之處。
該進之時,毅然而進,該退之時,絕不猶豫。
天鴉老怪知道,若無法將這二人除掉,他前些時日的辛苦,就是白忙活了,甚至若不立即撤退,還真有被剝掉兩層皮的可能。
“黎袁,不給我介紹一下這兩人?看他們對你毫無防範之意的樣子,莫非一個是你新相好,一個是你私生子?哈哈,你們惱羞什麼,莫非被老夫說中了不成?想不到你黎老鬼居然也看開了,不過這也對,你那老相好結丹不成,都坐化三十年了,你早就該結束這光棍生活了。”
肆無忌憚般哈哈大笑著,見無論是黎老魔,還是紫衣女子,甚至包括林青,面色都是一陰,天鴉老怪心中則是一眯,並暗暗催了道法咒:“起!”
“鮑飛鴉,黎某今日必取你命!”
禁忌被觸動,尤其想到六十年前,若非此人,她就有機會奪下造化丹,也就有機會結成金丹,那就不會坐化……面色陰沉,不再有絲毫的保留,黎袁一聲冷喝,竟是身化綠雲,和兩頭厲鬼攜手撲了上去。
“來了!”
天鴉老怪惡毒的話語,讓林青和紫衣女子的面色都是一陰,修行界中,能這般毒舌的,還當真少見。
但同時,兩人卻也清楚,這該是和黎老魔早先之預測一般,天鴉老怪要趁機反撲了!
不慌不忙地揮了揮袖袍,將一面面的陣旗陸續放出,林青的神念則專注到了極點。
忽地,他和紫衣女子的目光同時一動……果然來了!
本是空無一物,兩人上方三丈之處,數之不盡的寸長青芒驀然浮現。
猶如靑蜂,更似巨蟻,這些青芒才剛出現,倏倏倏地,又有無數道針刺狀的東西,自它們的尾部電射而出。
銳利,陰毒,並且,隱隱還有屍氣內斂。
正是天鴉老怪蓄養多年,並煉作屍傀的隱翅蟲。
隱翅蟲是劇毒靈蟲的一種,其尾部毒針只要射中人,哪怕是修士,沒有專門解藥的話,也必然會在一時三刻之間,一命嗚呼。
不過它真正的名聲,卻不在於毒,而在於名字之上的“隱”!
隱翅蟲天生擁有一對隱蹤翅,只要不動,錯非練有專門的靈眼神通,又或神念過於強大,否則的話,幾乎沒人能察覺得到它們的所在。
這是打埋伏,行襲擊的絕佳之寶,尤其,在天鴉老怪將它們練作屍傀後,不只操縱更加隨心所欲,也不只讓它們平添了三分威力,更還使得它們本就霸道的劇毒,在相應屍毒的融入下,更為的詭異起來。
早在察覺到是黎老魔殺上來之際,天鴉老怪就已將這些屍傀散出,不過黎老魔和他知根知底,難有襲擊的機會,此時用在林青二人身上,方才是真正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