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的臉上各自掛了彩,雖然路燈光線很微弱,可是他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兩人同時詫異的瞳孔微張。
陶長義手拳微緊,原來王嬸並沒有誇張,竟然真的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
可他為什麼會這麼巧合出現救了妙芝?
周興華也瞬間明白過來,麵攤那個女人透過自己看見的是眼前的男人。
地上受傷的是剛剛那個麵攤的女老闆?
反應過來他趕緊關切的把視線投過去,再次確認,“姑娘,你沒事吧?”
這個女人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靈感和方向,可不能出事。
陶長義冷冷的擋住了他的視線,眼底帶著一絲戒備和敵意。
他轉身脫下襯衣輕手輕腳的給沈妙芝穿上,伸手把她打橫抱在懷裡,冷瞥了周興華一眼,走向馬路。
看樣子並不準備管他。
“謝謝你救了我!”
沈妙芝虛弱的聲音傳來,周興華心裡稍微平衡了點,摸了摸臉上的傷,疼的輕嘶一口氣。
回味了一會,他反而勾唇笑了笑,這頓傷,可不能白挨。
“老大,李剛在那!”
“堵住他,別讓他逃了!”
李剛慌張的逃到下游,卻被帶著人前來的蠍子哥堵住了。
看著蠍子哥和十幾個手拿鋼棍凶神惡煞的混子,李剛眼底滿是恐懼,左右權衡之下,他一咬牙縱身跳進了河裡。
蠍子哥在岸上氣的罵罵咧咧,一群人拿著石頭,追著順流游下去的人影好一頓猛砸。
醫院外傷處理室,醫生正在給沈妙芝檢查傷口。
腫脹的後腦勺和抽氣的聲音,讓陶長義心疼又自責,想著李剛那張欠揍的臉,他暗暗的把手拳捏的咔咔響。
說好了讓她肆無忌憚的生活,可最後仍然讓她受傷。
他不會再讓妙芝在惡人不懷好意的凝視下,惴惴不安的生活。
處理好傷口,醫生囑咐了陶長義幾句,“後腦勺的傷最嚴重,不過幸好只傷了軟骨組織,消腫了就沒事了,身上的擦傷碰傷不要緊,抹點藥膏就行。
就是舌頭上的咬傷沒辦法處理,只能口服著消炎藥保證創面不發炎,讓它自行癒合,飲食上需要精心點。”
陶長義身子緊繃,俯身雙手輕扶著沈妙芝的雙肩,疑惑又心疼的望進她眼裡,“讓我看看。”
沈妙芝差點溺進這雙又疼又寵的溫柔漩渦裡,疼痛都變得縹緲起來,她乖乖的伸出了粉舌。
右前側一道猙獰的咬傷破皮腫脹,看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
陶長義的手猛地收緊,心口瞬間密密麻麻的窒疼,“你......”嘶啞堵住了喉嚨。
他腦海裡隨即閃現沈妙芝咬舌自盡時的決絕。
沈妙芝伸手摟住陶長義的脖子直嘆息,“還能有命抱到我的小狼狗,我可太幸運了。”臉頰在男人的脖頸舒服的微蹭,一副故作輕鬆的模樣。
實則心裡後怕又慶幸。
本來以為遠離楊家村,就可以避開那些噁心的人和事,但是事實證明她錯了。
命運早就把自己和這些惡人捆綁在一起,退避無視並不會讓他們安分守己,只會把自己推向險境。
只有一個個將他們剔除,她和陶長義才能過上平靜的日子。
“只要你能活著,其他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我不會在乎。”
陶長義輕輕把沈妙芝抱放到床上,兩人四目相對時,他眼裡盛滿了後怕。
沈妙芝摟著陶長義不撒手,陶長義只好扶著她後背和腰身不敢鬆手,生怕一不小心傷了她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