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與黃沙的遮掩之下,他們看不出是哪輛車這麼犯沖,待那輛車靠近才發現是葉風駕駛的那輛黑轎車。
東江三少就在一輛七座越野車的後座區,在聽到手下說的話後立即一轉頭,然後清楚地看到一輛汽車朝他們所在的地方飛馳而來,黃沙騰空而起,掀起一陣沙霧,飛馳的汽車宛若一枚魚雷在穿梭。
瘋了!
東江三少當然不會懷疑葉風是否會真的撞上來。當下臉堪比黃沙。但他們還沒有被嚇傻,知道該怎麼做,郭少峰幾乎是一腳踹開了車門,三個一起跳車。
在跳出的一剎那,只聽得嘭一聲巨響,葉風的車狠狠地撞在了一輛車上,不過不是東江三少的車,而是另一輛插過來的車。
東江三少的手下倒還算忠心護主。見到他們形勢危險,一輛車直接穿了過來,橫在了他們的車前替他們擋過了這一下。
不過巨大的沖撞力還是直接將這輛車橫向撞了出去,然後又重重地撞到了東江三少的車上。
“嘭”一聲巨響。油箱發生了爆炸。火光騰空而起,四周一下子被映照得昏黃而明亮,煙火繚繞,頗為壯觀。
然後,陣陣悲號回蕩在四周。
東江三少被撞擊力與爆炸産生的氣流沖擊,像被打樁機打出去了一般,在空中翻滾了個跟頭臉朝地栽了下來。
他們應該感謝地上是厚厚的黃沙土,要是換成水泥地,他們這幾張還算英俊的臉估計徹底報銷了,即便赴韓改造,工程量也著實不小。
葉風和淩逸月並肩一起向這邊走來,在車撞到他們之前兩人就跳車了,對付這幾條傻狗,他們可沒必要真的自己駕車和他們玩兩敗俱傷。
兩人像一對男女幽靈一樣緩緩走到東江三少身前,矗立在那裡,嘴角帶著冷笑與鄙夷,冷冷地看著他們。
東江三少感到了冷,雖是夏天,但山裡的天氣很涼。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原因,那兩張被火光映照的帶著殺氣的臉,才真正讓他們感到不寒而慄。
“又見面了!”葉風面無表情地對幾人道,說實話幾人此刻的狼狽,著實讓葉風難以入眼。
這樣的對手,不值得他表現出多大的耐心。
“你們跟蹤我們?”郭少峰皺眉道。
幾個人都試著站起身。趴在地上和對手說話著實不是個滋味兒,幾個人還想保持東江三少的尊嚴。只不過這時候渾身的麻木無力感,讓他們的確力不從心,根本站不起來。
淩逸月冷笑道:“不算跟蹤,說追擊更好。更準確地說,我們是在追擊幾條狗。”
“姓淩的,你嘴巴放幹淨點兒。”呂人龍隨即道,幾人中同時受過葉風和淩逸月羞辱的只有他了,所以即使現在這種境況也不能改變他心中的憤怒。
回答他的是一聲槍響,子彈直接從他的臉邊擦了過去,他感到耳邊一陣嗡鳴和灼熱,一股熱流流的液體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你這個瘋女人!”呂人龍捂著臉滿手是血地罵道。
“真巧啊打歪了,看來老天還是願意給你個機會,好,我再給你個機會。不,給你們三個每人一次機會!”淩逸月道。
“你想怎麼樣?”郭少峰問道。
淩逸月道:“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承認你們是條狗,我就放過你們。”
三人面面相覷,高振宇咬牙罵了句荒謬,呂人龍又罵了句你這個瘋女人。
葉風本想參與整治一下這幾個家夥的,但是看到淩逸月興致這麼高,索性也就不參與了,在一旁看淩逸月調戲狗。
“葉風,逸月,我們算是真正撕破臉了。但今天的事情不是你和我們的事情,也不是你和我們之間解決。實話說,我們是有意出現在納蘭家的,因為我們知道你們在,也料定你們一定會跟蹤我們。”
“然後呢?”葉風上前冷冷地問道。
他不覺得東江三少有什麼深謀遠慮的城府,但這句話他倒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郭少峰道:“我們有位朋友想見見你們,對葉風來說可能是生面孔,但卻是逸月你的老朋友了。”
“你直接說是你們的主人更貼切。”淩逸月道。說著舉起她那把精緻的勃朗寧小手槍,然後開啟了子彈夾看了看。
“怎麼就剩一顆子彈了?”淩逸月作不悅狀道。
“她幾分鐘後就到!”郭少峰道,說好十分鐘後就到了,現在十幾分鐘了還沒來,他有些不悅,幾個人還等著那個人救命呢。
現在落在葉風和淩逸月手裡,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明明是狗,卻不承認自己是狗,不想做羊和狗,卻沒有狼的實力。說實話,我是替你們悲哀的。”葉風冷笑道。
郭少峰道:“葉風,有些話說出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們已經是敵人關系,你們只是暫時的勝利者。”
葉風沒興趣和他們做口舌之爭,淩逸月更沒興趣,她把彈夾轉了一下然後推上。緊握著只有最後一顆子彈的那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