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你這不是也奈何不了我嗎,之前說的大話都到哪裡去了?”
言說之間,空氣之中瀰漫的血氣之力於白君的背後再度凝聚成一柄血色大劍,並且劍刃直指白君的後胸激射而出。
白君的眼中沒有絲毫慌亂,他彷彿早有預料,身形微微一閃,遊刃有餘地躲過了攻擊。
“沒事,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了,再熟絡熟絡感情。”
聽了白君的話,仇萬山頓時感到一陣反胃,朝著前者吐了一口口水,繼續進行著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而白君也完全沒有退縮防禦的意思,直接用毫不猶豫的進攻去回應仇萬山。
在此對峙過程中,兩人的攻擊愈發猛烈,猶如兩頭勢均力敵的猛禽於空中盤旋激鬥,帶起一片紅白相間的殘影,每一次劍刃相沖,都會引動一陣風雲變幻,威力驚人。
然而在此過程中,白君的劍法卻是越來越精妙。他彷彿與劍合為一體,身劍合一,每一次劍出,都帶著天地自然的力量,都是最純正的元道之力。每一次劍氣的斬出,都能將仇萬山的攻擊硬生生的擋下,甚至後者還覺得自己的出手愈發無力起來。
這一刻,仇萬山明白了。從兩人交手一直到現在為止,這白君從始至終都在透過與他仇萬山的戰鬥來穩固自己的道基。
廢話,這可是一名剛剛從曉靈境大圓滿直接攀升到半步化聖境界的人物,任憑他曾經如何風光,他都不可能第一時間很好適應當下的修為以及戰鬥方式、出手力度等等。
然而就是在這一段時間內,由於白君這個人本身的存在對於仇萬山帶來的巨大壓力,致使他無法毫無顧忌地完美地發揮自己百分百的實力,從而導致讓白君逐漸地已經適應了自身境界。
在戰鬥之中,我居然成了白君這混球的引路人了?!
可惜,仇萬山此時才意識到這一點,已經為時已晚。此時的白君,已經可以完全不再收斂自己的實力,以最完美的姿態去嘗試戰勝仇萬山。
時間就這樣在劍氣與劍氣的交鋒中一點點流逝。然而,就在此時,仇萬山突然從嘴中噴出一口精血,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萎靡了下來。
“你都做了什麼?!”仇萬山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渾身上下突然出現的一個個漆黑的小小劍痕。
雖然此時仇萬山已經越來越虛弱,但他再看向白君的眼神之中仍然充滿了不甘之色,毫不誇張的說,今時今日,是他仇萬山最有機會解決掉白君這個宿敵的時機。然而就是這樣的機會,卻從他的掌心裡匆匆滑過。
原來,在剛剛的激烈交鋒中,白君的數道劍氣已經悄無聲息地刺入了仇萬山的體內,成為了後者幾乎不知情的暗雷。而之後白君就等待著仇萬山出手過程中所暴露的破綻最為嚴重的時機,將埋藏在他體內的劍氣盡數引爆,直接讓他來不及使用任何規避手段,從而遭受重創。
而白君卻只是淡然地看著仇萬山,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其他感情色彩。白君十分清楚,今日之戰,兩人之間,必有一死,絕無留手的空間。
“啊!!!!!”
突然,仇萬山體內的氣息再度高漲起來,無盡的血氣之力如同海嘯一般從他的體內噴湧而出。
“燃燒靈魂麼,愚蠢至極。”
這次,大抵會是最後一次交手了。仇萬山已經以近乎於同歸於盡的態度,燃燒著作為修士、作為生靈最為根本的靈魂,使自己此時的修為暴漲了一大截。此戰過後,即便是仇萬山能夠取得勝利,在未來的半年之內,他也會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再無生還的可能性。
“白君,我要你的命!”
滔天血氣覆蓋了整個蒼穹,讓這片天地,瞬間化作了血腥煉獄,利如銳刃的血雨滴落在白君的身上,將他的白衣徹底撕碎,於他的肉身之上留下了猶如刀割的細小傷口。
而仇萬山手中的血色大劍,在這一刻,已經擴大了上千倍的大小,只是握在手中,便已經刺破了雲霄。
“死吧,斬天封滅劍!”
直插雲霄的血色大劍已經徹底鎖定了白君,並以破開萬法萬物的姿態向著後者徐徐落下。此時的白君也不慌不忙,從空戒之中取出那枚他在丹心祭上所煉製的,後續又返回到他手中的九轉太生如意丹,並將其投入嘴中,一口吞下。瞬間爆發而出的磅礴靈氣,使得白君的臉色漲紅,整個人都浮腫了起來,差點將他的肉身撕碎。
在全力運轉元訣以此來吸收靈氣後,白君又從空戒之中取出了喬雲贈送於他的瞞天沙。雖然這瞞天沙往往都是作為煉器靈材使用,並且一次性用量極少。但此時的白君還是一股腦地將那一袋瞞天沙盡數灑在了自己那長劍點雪的劍身之上,並交替使用火、水靈力進行了一番簡單淬火,讓瞞天沙較為牢固地附於劍身之上。
“差不多就這樣了。”
白君抬起頭來,看著對面那此時已經癲狂的仇萬山,露出了十分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