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春說到這了，白君如何還能意識不到。

“婉春，你……”

“沒錯，我選擇了後者，命絕天地，大道崩解。你現在所看見的我，不過是我的一絲僅存的殘念，我的本我早已不在世間。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一來是覺得此生不知要在天道所謂的封印之中呆多久，有些過分無趣，二來便是有人找上我來，說未來你有大難，而我能夠助你一臂之力。”

“有人找上你，說你能夠協助我？”

“沒錯，我這道殘念對其還有印象，那是一位容貌並不遜色於我的極美的女子，有著瀑布般烏黑亮麗的長髮，音色空靈悅耳，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應該是她背後的一對黑色羽翼，美麗而又神秘。”

好了，白君已經能夠確定凌婉春口中所說的女子是何人了，八九不離十，就是白君的師妹，本源陰氣所化的墨子素了。

這些人似乎都知道未來我有一劫，怎麼就好像只有我自己知之甚少。

凌婉春繼續說道：“那名女子告訴我，你的體內有一條大道尚處於沉睡狀態，一條對於你而言尤為重要的大道，也就是所謂的愛情之道。而她覺得我是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來幫助你啟用愛情之道。於是我便自身虛構出與你相愛的回憶，讓那名女子將其封存在幻境之中，只要時機一到，我便將你帶入這片精神空間來幫助你啟用愛情之道。”

如此一來，白君也算理解了這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了。

“不過，你為何會在斷情秘境之中將我帶入到這片精神空間？”

“這斷情秘境其實也是偶然出現的，呃，不過可能也有些必然因素吧。因為我將內心的大部分美好都融入到了虛構出的愛情故事裡，這就導致我在崩解自身的時候，剩餘的負面情感過多且無法被正面情感所中和。你可以想想看，一位天帝的負面情感全部溢位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於是我在最後請求天道限制那些情感的外溢，最終便形成了這斷情秘境。”

怪不得這斷情秘境的消情之力如此之強，正常情況下連高階絕仙都無法承受太久，原來這是由一名天帝的全部負面情感所形成的秘境。

在凌婉春說完這句話後，此時她的身形已經漸漸虛幻了起來。

“看來，我這道殘影之中的能量即將耗盡，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以這般樣貌與你相見了吧。”

“婉春，你說最後一次以現在的樣貌相見是什麼意思？”

“拜託，我老老實實地崩解自身大道已經夠給天道面子的了，我肯定可以正常轉世的啊，而且還是很符合我期望的轉世身。不過，我估計我的轉世身恐怕要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後才會出現，畢竟我期望的條件有些苛刻。”

聽到凌婉春能夠正常轉世，白君內心多少也好受了一些，因為他明白，崩解大道這種行為在執行過程中完全不可控。大道寄於神魂，崩解大道而神魂不散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應該是天道從中出手，將凌婉春的神魂保下並送入輪迴之間。

“你說你的轉世身要求很苛刻，我倒是好奇你都提了些什麼要求。”

“什麼要求？”

凌婉春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其實我也就提了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就是我希望下輩子成為一個能夠肆意縱情的女人，畢竟身為凌婉春的我，作為堂堂諸天第一美人，而且還是天帝。我沒開後宮就算了，居然一輩子就愛過你一個人，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太虧了！而且我還……”

此時，凌婉春的那道殘念已經虛幻到幾近於無，似乎下一瞬間就會消散一般。白君不想得到一個不完整的答案，於是白君立刻打斷了凌婉春並詢問道：“那第二個要求呢？”

凌婉春稍稍沉默了一下，隨後流露出白君所見到她綻放過最為燦爛的笑容。

“我還是想成為你的弟子。”

……

在現實中的白君本體此時已經甦醒，當他睜開眼後看向周圍，只有一片狼藉。一開始白君還以為自己被人綁架到了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但是當他轉過頭去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后，白君才明白，自己此時正處於安全之地。

“噝，頭疼，我現在是在哪？”

“在哪？！”白君的耳旁傳來了潘愛娜略有幾分氣憤的聲音。

“你現在是在萬聖樓的頂層，你說你在哪？”

萬聖樓的頂層？

白君掃視了周圍一圈，一點萬聖樓的影子都沒感覺出來。

“可是，這裡怎麼可能是萬聖樓的頂樓，你們別開玩笑了。”

“這裡就是萬聖樓的頂樓，至於為何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啊。”

說完後，潘愛娜似乎就有些後悔了，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心想著：怎麼我在聖使大人面前會如此失態？

於是乎，潘愛娜趕忙向白君表明歉意：“對不起，聖使大人，剛剛我情緒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