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痛苦的扭曲著身子,但由於身體被鬼王devi的紫色魂衣完全包裹,所以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痛,只能憋在心裡。
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就是死亡之吻。
吻,本意是指嘴唇,名詞,比如接吻;但當它是動詞的時候,就是用嘴唇接觸的意思,比如親吻,但不管是充當名詞或是動詞,只要是異性之間的嘴唇吻在了一起,都是美妙而又幸神的。可是當一個身體被另一個身體呈霧狀嚴絲合縫地包裹的時候,那就不好受了。
何況鬼王devi還是個虐人的變態狂。
由於他把鬼嬰想象成了心目中的鬼美人,所以鬼嬰受虐之痛,自然就不是人類所能想象的了。雖然我想象不出那是怎樣的一種痛,但我可以透過神經末梢的感測器,用我的第三隻眼窺探到鬼王devi虐待鬼嬰的實際情況。那情境,就相當於看實況轉播。
我看到的實況畫面是——
鬼嬰的臉完全扭曲、變形,整個鬼臉都在抽搐、顫抖、掙扎、奔突。
而他的體表,則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紫霧。不細看倒沒什麼,細看之下你才會發現,紫霧之下竟然活躍著億萬根細小的管子,那些管子比頭髮還細,但在它裡面,卻不斷有紫色的霧狀物在瘋狂而又兇錳地吞噬小麥色的霧狀物。
準確說,鬼王devi正在吸吮鬼嬰的靈力。
隨著靈力流失,鬼嬰扭動的身體漸漸的不動了。但他並沒有臣服鬼王devi。他不甘心就這樣毀滅在鬼王devi手裡。
鬼王devi對付鬼嬰,有的是辦法。他並沒打算一下子弄死鬼嬰,他要好好的享受一下鬼嬰才讓他慢慢地死去,因為他發現鬼嬰這東東雖然體表極臭,但他的身體卻極為柔軟,女鬼的身體都趕不上他。當他用紫衣般的身體包裹住鬼嬰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便像柔軟的觸手輕輕的撫摸一樣,整個身心連同骨頭都酥軟了。
外表要多醜有多醜的大力鬼,其元嬰卻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真是個奇蹟。
柔得像是水。
軟得像是蜜。
要是他是個女鬼就好了。鬼王devi第二次發出了這樣的嘆息。聽到他的嘆息聲,我警告他說,如果他因為貪圖享受而壞了我的大事,我就會用那朵火焰燒死他。他聽了急忙對我解釋說:“主人,吞噬靈力這種活計,慌也沒有用,就像吃飯一樣,不管再怎麼餓,也得一口一口的吃,急不得啊,急了就要被哽死啊!”
鬼王devi的話說得有沒有道理我不管,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因為我感覺裝甲戰車下墜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
加速度下墜。
也許再過幾分鐘,裝甲戰車就可以著陸了。
一旦裝甲戰車著陸,就是大力鬼的天下了。憑藉一柄大鐵錘,他想怎麼虐我就可以怎麼虐我,絕不會含糊半點。他殺伐的果斷與力量的強大,此前我已經領教過一回,我不想再嘗試第二回。那種被打擊的滋味,想一想都怕。要不是我身上裹著防震防護裝置,只怕我早就被那股具有穿透力的力量給震死了。
包裹住鬼嬰,我舒服死了,爽死了,而鬼嬰的本體,則痛死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鬼嬰自己都說不出來,他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關閉了,連絲氣也吸不進肺裡去,但肺裡又極度需要空氣,可那空氣吸到肺門就止住了,怎麼吸也吸不進去。
那種感覺,簡直令人難受死了。
死亡之吻!
全身的每一個塊肌體都與鬼王devi吻合在了一起,但由於空氣都被阻塞了,所以極度需要空氣呼吸的他只得承受起肺要爆炸的那種疼痛。
肺要爆炸又沒有爆炸,那種處於臨界點的爆炸狀態,可將一個人憋成什麼?憋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是在憋死之前簡直就不是生命所能承受的。
痛。
憋悶的痛。
欲炸未炸的痛。
脹鼓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