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黑暗像黑沉沒的夜空一樣籠罩著我,我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想不到。我的思維和大腦,隱入到了永恆的黑暗之中。但我知道我並沒有死,我還活著,不過我的思想和靈魂都好像被什麼禁錮了,掙扎不脫,又跑不掉,只能一個人傻傻地呆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
時間依然沿著它既定的軌跡向前奔去。
而我,則在那個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方向的空間裡沉寂。那種沉寂,就像一具死屍,雖然太陽光照射著身體,但一點溫度也感覺不到,唯一能感覺的,便是那沉沉的黑。
我直接懷疑我已經死了,但奇怪的是,我卻又感覺到我還有氣息在。
雖然那氣息極為柔弱,但畢竟還有,——按現代醫學解釋,一個人只要還有氣息,就是活的。我也是活的?
當我產生這樣的想法時,我好像聽到有個聲音在叫我。那聲音雖然極為細微,也聽不明白,但“苗夫”兩個字,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錯,是有人在叫我。
當我肯定有人在叫喚我的時候,我張開口便答應起來。然而等我張開口的時候,我才悲催地發現,我張開的嘴巴並不是現實中的我的嘴巴,而是意識形態裡的那張嘴巴,也就是說,我的嘴巴,其實並沒有張開,張開的,只是精神意識。
我的嘴巴怎麼張不開了呢?
莫非愛非兒果真將我的靈魂提走了?
如果她提走了我的靈魂,那她又為何要留下我的軀體呢?
“不,你錯了,她根本就不能提走你的靈魂,——別說是她,就是其他的人或是鬼,也提不走你的靈魂……”
“你是誰?”
“我是萌啊!”
“萌?”
“對啊,我就是萌,那個引誘你走向鬼師之路的萌。”
“我不信,你在騙我……”
“騙你?我騙你有意義嗎?”
“既然是你,那你前段時間又為什麼要躲著我呢?”
“因為我正在處理一件非重要的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
提起萌,我心中就有股怒火焰騰騰地往上冒,因為我極其需要她的時候,卻連她的影子
都見不到一點,現在不需要她了,她卻又像幽靈一樣出現了。
所以,我對此刻的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其實你不該埋怨我,因為我去做的那件事,跟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若非我處理得及時,只怕此刻的你,已經變成一個孤魂野鬼了。”
“你不是逗我好玩的吧?”
“我逗你好玩?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來找你埋汰?”萌的聲音,依然帶著軟糯的溫柔,——雖然我沒看到過她的長相,但她說話的聲音,卻早在我耳朵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跡,“你如果再這麼跟我說話,我就扔下你不管了,哼!”
她好像有點生氣了,——她只要生死,都會從鼻子裡重重的哼出一個“哼”來。
我沒有理會她生不生氣,她的脾氣我還是瞭解的,就算她生的氣足以把天壓垮,我不也害怕一點點,因為她就像六月的天氣,風雨過後就是彩虹。
按著以往的性格,她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是不會理睬她的,但今天情況物殊,因為我懷疑她之所以生氣,肯定是與我有關,——難道我的命是她救的?
“別生氣了萌,問你個事——我的命是不是你救的?”
“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如果是你救你的,我好感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