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變得如此卑微,卑微什麼求饒的話都敢說,什麼樣的事情都委身去做……做鬼做到他這種份上,其實也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因為他即使再一億年,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像他這種怕死的存在,世上雖多,便卑微到他這種地步的,畢竟並不多見。當然,就一個生命體而言,活到他這種份上,本身也夠窩囊了。
“我偉不偉大與你連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我但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若是你敢騙我,我便殺了你。”
“你問我答,絕不拿隻言片字搪塞你,若我有半字不實,你殺了我便是。”
我想他也不敢拿假話搪塞我,因為他的命都控制在我手中,若是他敢與我硬扛,那我就會殺掉他。
“你知道姬天具體居住那個空間嗎?”
“她居無定所,她具體居住在那個位置,與她的命理是一致的,這個我也是聽她的一個屬下說的,並沒有聽到她親口所說。”
“命理?你懂命理嗎?”
“不懂。”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懂就懂,不懂就不懂,不要懂說不懂,不懂卻又裝懂。”
“我是真的不懂,我要懂的話,就不至於懵裡懵懂的得罪我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在一旁的鬼王devi和阿修,他們兩個也搖了搖頭。看來,這命理好像是門很深的學問,其他事情問鬼王devi,他都能說出個大概來,可他對這個命理,卻也只有搖頭的份。
“說得倒是,不過我不怪你,因為誰都有不懂的時候。”
“謝謝你的理解。”
聽到他這樣說,我冷瞥了他一眼,心說你要是早一點像這麼謙虛,也不至被我用產不火兩重天弄個半死不活啊!這巨樹鬼的命,就一個字——賤!
“不說這事了,你知道蓮花谷嗎?”
“聽姬天說起過。”
“你知道它在哪裡嗎?”
“不知道。”
“那你聽過姬空嗎?”
“聽說過。”
“你們見過面嗎?”
“沒有,不過我聽說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名字柳月,說他們經常愛去蓮花谷……”
“你是聽誰說的?”
“姬天。”
“姬天說過他們的時候,恨不恨他們?”
“恨。”
“你聽她說過她為什麼恨姬空和柳月嗎?”
“好像是為情。”
“為情?”
“我曾另外的鬼說過,這姬空本就是個情種,他娶柳月之前,好像和姬天也有過一腿……”
“姬空和姬天有一腿?”
“我也是聽其他的鬼說的,至於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一腿,我知道得並不確切,你就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駭我好不好?”龍騰說話的時候,有時會忽然打一個抖,就像走夜路的人忽然遇到惡鬼一樣,“我膽小,你再駭我,我擔心的我被駭尿尿。”
“一個膽小鬼。”
“我本來是膽小鬼。”
當一個鬼失去了做鬼的尊嚴,他就什以也不是了。就像此刻的龍騰,再也沒有先前那種居高臨下的優勢了,他在我眼裡,就是螻蟻般的存在。
這種鬼,我真的看不起。
要叫我此刻再殺他,已經勾不起任何興趣了,因為殺他這種鬼,一點成就感都沒有。與其殺他鬧心,不如一窩腳射他到爪哇國去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