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總統套房的門從外向內被推開了。
提著大包小包的阿依達隨後出現在我的眼簾裡。
重新換了身衣服的她,看上去像是換了一個人。
紅色長裙,黑色高跟鞋,頭髮披散在肩上,活潑,開放,大方,既具有東方美人的氣質,又不失西方女人的情韻。
身材原本就顯得高桃的她,再配上這一襲長裙,整個人立刻就變了樣。
夕輝照到她的身上,恍眼看去,就像一襲散發金光的火焰,青春的光澤閃耀著貴婦的端莊,以及鄉間自然而然的野性風味。
原本知性的她,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成熟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打扮得這麼妖豔。
這不和她的性格,也不是她一慣的風格。
“苗夫,我回來了!”
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有些像是新婚別後歸家的妻子。
我接過她手裡的大包小包,叫她坐下休息,我則拎著那些包到換衣間去換衣服。
“苗夫,合身嗎?”
我剛把衣服脫了,阿依達就來到了我的身後。
聽到她的問話聲,我正在脫衣服的手僵住在半空中,不知還要不要繼續脫。
就在我僵住的剎那間,空氣中立刻注滿了暖昧的氣味。
“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其實主人,你不用這麼避開我,因為——”雖然隔著一定的距離,但我仍能明顯地感受到阿依達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其實從你被地獄公錄用的那一刻,我就是你的僕人了……”
“那啥?你是我的僕人?”
我回過頭凝視著她,一臉的迷惑。
她是自由人,——為什麼甘願當我的僕人?
難道這地獄公寓一點都不遵守現實界的規矩麼?
“一點不錯,我就是我的僕人。”阿依達的臉上紅撲撲的,“地獄公寓有個規矩,就是凡是去接來地獄公寓應聘的人應聘為地獄公寓的成員之後,那個接人的人就要做他的僕人,你應聘上了,自然而然地,我就成了你的僕人啊!”
聽著阿依達的話,我感覺無所適從。
我,一個失業者,又有何德何能當她的主人啊?
她,是我的引路人,沒有她,也許我現在還在那個城市裡的某個角落裡和乞丐們爭搶冷饅頭或是殘湯剩飯哩!說什麼我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她當我的助手還差不多,當我的僕人,真是太委屈她了。
一個還沒有嫁人的大姑娘,就這樣被我剝奪了人生自由,那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一件事啊!
雖然我十分心儀她,但是我知道她心裡並沒有我的一席地位,因為在來地獄公寓的路上,她曾對我說過,就算我愛上了她,她也不會答應我的。
“你當我的僕人,我何德何能啊?”
我這樣說,並不是我這個人有多麼的謙虛或是高風亮節,是因為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這一路走來的路上,要不是阿依達時時處處護著我,就算我是貓命傳說貓有九命,可以連死九次才最後死去,事實上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現實中的貓我倒知道死了一次就會死得硬翹翹的,絕不會活過來。),也不能活到今天啊!
我能有今天,從一定意義上說全是拜她所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