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當趙二額頭冒汗地逼出這句話時，牛三早一大巴掌迎著他煽了過去。

叭！

一個烏青的血掌印，就像顯微鏡下的菜青蟲一般顯現了出來。

“連個鬼都網不住，你這一萬年真是白睡了！”

“我、我……”

趙二腫著半邊臉對上牛三的目光，“我”了半天也沒有“我”出一個屁來。

王老六和李老七在後面伸了伸舌頭。他們兩個都極其訂幸這事沒有攤到他們頭上。牛三的脾氣他們知道——他叫你辦的事情沒有辦好，那你就得先挨一頓耳括子。

如果他不抽你，那他就不是牛三了。

“這種事情但有下次，我就割下你的腦袋丟到荒郊野外餵狗。”

“請頭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再發生第二次。”

趙二畢恭畢敬的模樣，就像遲到的小學生。

站在他面前的牛三，則像威嚴無比的老師。

而我和鬼王devi，則在肚中暗自發笑。這牛三，操他大爺的動不動就拿自家兄弟開打，真是剛愎自用到家了。攤上他這樣的頭，不倒八輩子的黴才怪。

“也沒有下次了，因為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就不會再存在在這個世上了。”

牛三陰晴不定的老臉上，閃耀著萬年老屍特有的寒芒。一個沉睡了上萬年的老傢伙，其威，自然非比尋常。當他說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到王老六臉上，王老六也駭得全身打了個冷戰。

這種可以殺人於無聲的眼光，他實在有些懼怕。但他不敢說出來，因為一旦他說出來了，那他就會變死屍，真正的死屍。

我和鬼王devi看著他發飆，一句話也沒有插。對這種剛愎自用的傢伙，就善於使用離間計，——他發的飆越狂，就對我們越有利。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他陰著的臉轉到了我的臉上。

我感覺他的目光陰冷得像是冰冷的刀鋒。

“雖然你的話離間了我與他，但實話實說，就算你不離間，我也抽他，因為作為一個萬年老屍，竟然犯下如此低劣的錯誤卻不自知，打死都活該。”牛三的話沉得像是落入馬裡亞納海溝的石頭，一記一記的撞擊著我的心臟，“我這樣說，並不是為了突顯我有多麼強勢的能力，我只是想告訴你——離間我沒用，因為我雖然有些剛愎自用，但還不至於沒有腦髓，行為都要受到你的干涉……”

聽到他一語說中我的心思，我立時就傻了。

眼前這個沉睡了上萬年但臉上卻沒有皺紋的老屍，其實力，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原本我以為，他睡了上萬年，怎麼也睡昏了頭，不想他不但沒昏頭，而且還極為清醒。一個老屍能夠做到這一點，真是令人佩服。

單憑這一點，我要殺他，也得費一番功夫了。

“我還知道，你此行的任務並不是針對我，——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就是衝著你來的，準確說，是衝著你藏在身體裡的永恆之焰來的。若是你沒有永恆之焰，我才懶得理你，像你這種普通的人類，在我眼裡就是螻蟻般的存在，沒什麼值得我動心的。但藏在你身上的永恆之焰就不一樣了，它不但關乎我們殭屍一族的性命，還關乎我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