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仍然像潮水般漫開,湧動,掠虐著我的痛神經。
我差點就要忍不住了。
但我並沒有放棄忍受,——我必須忍受住。
用歌手鄭智化的歌說,就是“這點痛算什麼”。
忍住了,就不算什麼;忍不住,那就只有咧嘴了。
我的模樣,一定醜到了家,畢竟這種比切膚還要痛的痛,就要把我徹底的擊碎了。我從來沒有承受過這種痛,——說來也許你不相信,它就像母體分娩前一刻那種痛,陣痛,具體又說什麼是什麼部位痛,但其痛,卻又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痛。
一剎如針錐,一剎如刀割,一剎又如撕裂……
千百種痛感,都集中了一點上。
然後,又從那一點漫延開來,如同水波一般漫延開來。
然後,又像撞到岸畔的水波往中心點縮去,如此週而復始,迴圈往復,無休無止……痛,不停不止,而我,則一陣陣猛吸涼氣。
此刻,好像唯有涼氣,才能減輕一點點陣痛。
該死的壓縮能量!
該死的實體力量!
當我如此謾罵的同時亦十分慶幸——要是此時三角形女鬼對我發動攻擊,那我不死都得脫層皮了,畢竟此時的我在一定意義上已經失去了本身的反抗能力,因為劇烈的痛早就刺傷了我的神經,讓我一時難以辨別東南西北,更不要說她的攻殺了。
同時我還發現——
伴隨兩種能量的衝撞碰擊,原本受傷的丹田壁,竟變得更有彈性了,那些力量撞擊在它上面,居然有一部分被它直接彈了回去。
當我看到這一可變化的時候,立刻又忘了本身的傷痛,繼而升浮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這種痛後面所隱藏的力量,又會是什麼力量呢?
當我發現伴隨每一次撞擊而生的力量的時候,整個身心都不由為之一振。
只要能獲得新的力量,那怕就是再痛點,也是值的。這一次所經歷的這一次,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生活中沒有免費的午餐,只要付出了,就會有收穫。
無論收穫的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對一個人來說都具有非凡的意義,至少可以讓一個人認識到自己是進步了還是退化了。就像此刻的我,雖然痛在繼續,但當我看到那種潛在的力量之後,就忘記了痛。
痛並快樂著。
這是我此刻的真實寫照。
我們都應當痛並不快樂著,因為我們生來就伴隨著痛,一個人人的一生不可能擺脫得開痛,所以我們都要學會忍受,——忍受痛,忍受因痛因產生的一切煩惱。
壓縮能量和實體力量,仍然在我的丹田中衝撞碰擊,就像生死冤家,誰也不上誰。把我的丹田當著戰場,把我的痛當著它們發起衝鋒的號角……我看著它們,真想出手阻止它們。
同時我亦明白——我根本就阻止不了它們,因為並不懂得它們的屬性是什麼。
如果我盲目插手,只會助長它們更加瘋狂的殺戮。
殺!
世上最最兇猛的兩大能量——壓縮能量和實體力量——之二,正在進行史無前例的殺戮。這是——單純的能量殺戮。
所幸的是它們在我的丹田中,要是它們跑到眼前這個空間中來撕殺,只怕撕殺過後,所有的自景然景觀都要消失……那種殺戮的力量,純粹就是毀滅性的。
壓縮能量每發起一次衝鋒,實體力量就會迎頭與之硬撞硬的撞擊,當兩股絕世的力量撞擊到一起,但聽轟的一聲悶響,我的丹田就要因之驚攣好一半天,直到下一波攻殺來襲之前,其痛也不會減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