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不透就不讀，這是我一慣的作風。

焚音瞥了我的一眼，就瞪大具有透視功能的眼瞳，往深不見底的裂縫中瞧去。她的透視功能是強大的，是多功能的，比如她可以以目測距，也可以對方圓上百千米範圍內的物事進行全方位的徹查，而我的透視功能，卻只能對方圓百公里範圍內的物象進行掃描一般的檢視。

安娜?阿歷克謝還在擦拭她那支改造的狙擊步槍。一個女孩子愛槍愛到這種痴迷的程度，的確少見。對這槍構造的熟悉程度，就像熟悉自己的身體，閉著眼睛都可以進行拆裝。

“唐，鬼兒子裂變了！”

焚間的嗓音甜甜的，糥糥的，聽起來極為悅耳。

要是能娶她當媳婦，一天到晚單是聽她說話，也會是種爽心宜神的享受。但這種賴哈蟆想吃天鵝肉的念頭，我也只是在心裡想一下而已。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她，——雖然我的長相中偏上，胸腹上也練出了六塊腹肌，面板也是女人們都喜歡的小麥色，但我的地位我的資歷我的財富我的一切，都不足以征服她的芳心……

“裂變了？”

老唐瞪大眼睛的表情，讓我看到了平素風度翩翩的老唐的另一面。人啊！都有神經脆弱時刻，那怕你再強大再強勢，也有弱小的那一刻。

眼睛瞪得跟老唐一樣大的，還有老費斯特?達諾。這個老頭子，平時好像也沒什麼愛好，若說有，那就是盯著女人發呆了。我來到地獄公寓面試還不到一天時間，但我看到他盯著希絲曼看的時間至少有好幾小時，好像希絲曼就是他前世的情人，可望而不可及。

希絲曼對他也沒有臉色，只要看到他看她就煩，就想和他面對面打一架。但每次發生衝突，眼看就要動手了，老唐都會及時制止。老唐在地獄公寓中好像還是挺有威信的，只要他發話，其他六個特使都會聽他的。

“是裂變了。”

這時接話的索勒?加圖索臉上有種莫名的興奮，好像他極其渴求鬼兒子裂變一樣。猴子費斯特?達諾在他背脊上拍了一下：“嘿，老索勒，我說你不要這樣變態好不好？”

“我變態了嗎？”老索勒瞪著老達諾，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所謂的老還小，指的就是他們這種年齡的人吧？看著他們，我感覺時光難留——再過幾十年，他們就是我的鏡子，到了那時，我還能像他們這麼健談就好了。當我這樣慨嘆的時候，焚音漂亮的眼睛看向了我：“苗夫，你能看見裂縫中的鬼兒子麼？”

“也許能吧。”

“那你看看，他們進行的是幾何級數的裂變還是普通層級的裂變？”

我朝裂縫中看了一會兒，說：“是幾何級數的裂變。”看著鬼兒子裂變的我，臉上盡是驚駭之色。我沒想到，鬼生鬼準確說，是鬼的裂變）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易傳?繫辭上》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講就這是個道理。

這鬼兒子的裂變，竟與《易》數相合，真是逆了天了。

“你能用精神力殺他們麼？”

漂亮的焚音問這話的時候，嬌俏的臉蛋上跳躍著甜美的微笑。本就是美人坯子的她，其笑之態，恍眼看去，就像敦煌壁畫上的飛天，要多美有多美。

“應該還行吧。”

說著，我用精神力對裂縫中的鬼兒子進行了掠殺，原本我只想掠殺一個試一試的，不想我將精神力彈射出去瞬間，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