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真是隻有一死了。”柳月嘆息的時候，又有一顆眼淚從眼角掉落到了地上，——這次，那眼淚沒有化成珍珠，卻團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就是不侵入地裡，“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並不都能隨人願，正如你安慰我天地鬼火四顆珠子就存在世上某個地方，只是我們機緣還沒有達到遇到的境地，這種話我也知道怎麼說，但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這世上的理兒，有些事情，是我等永遠都無法逆轉的。”

“不，只有有意志，一切都可以逆轉，真的，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上天不相信我啊！”

柳月的話，已經沒有開始那麼豁達到坦然，——話裡話外，已經隱隱透出生無所謂死亦無所懼的歸去之態。看著她還在繼續老去的臉，我真想現在就說出天地鬼火四顆珠子就在我身上，但同時另一個我警告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說了，那她就真的無珠可救了。”

救她，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是她變成奄奄一息的老太婆前一刻才行。否則，否則她就會死去。所幸的是，鬼王devi並沒有把話說得十分明白，否則就要壞事。

“前輩，我們還是說點其他開心的事吧！”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鬼王devi又差點叫喚起來。他看我的眼神告訴我，他對我的做法相當的不爽，但我又不能告訴他實情，於是只得開口警告他道：“devi，最好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我會打爆你的鬼頭。”

阿修看了我一眼，似乎讀懂我的話意：“devi，你就聽主人的吧，他不會害你。”

鬼王devi輪起眼睛看她一眼，沒有懂她是什麼意思，剛想問，我一把抓到他肩膀：“有些話，你最好不要明說，明說了對你不好，你要知道，一切都是機緣，如果你連機緣都不知道，那你這一年多時間跟在我身邊就算是白混了。你聽懂的話沒有？”

“聽懂了，我不說了就是。”

“你最好什麼也別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玩，好好的玩。”

“是，我的任務就是玩，好好的玩。”

說著，就退到了一邊去。

柳月聽到我和鬼王devi的對話，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看看他，壓根就不知道我和他在玩什麼把戲。但我看得出，她應當看出了什麼，只不過她不想親口說出來而已。

眼前那朵巨花，開得一如既往的奔放。

如果她的人如她的花形，那她就會是個長相奇特的女人。如果她長得像看到的花一樣漂亮，那我娶她當老婆，也不枉我來這蓮花谷一趟，但我擔心的是，她的人，並沒有這花這麼漂亮，到時又娶了她，只怕就不能拋棄她了，拋棄她，就會遭到世人的謾罵或是指責，說我重色不重情……攤上這種事，不管幹什麼都不會像現這樣順暢。

我不想留把柄於人，所以我一直都不想要娶她，一者是我擔心她長得不漂亮，二者是我怕失去另外的幾個女人，因為她們一直都是我心儀的物件，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抵押在一個未面的女人身上。這種選擇，我是不會做的，因為我有我的原則，如果柳月想以此法碼與我做交易，那她就錯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受他人所挾持，如果她打算以此為條件要挾我，那我就不會買她的賬，若是把我惹急了，我還有可能與她反目成仇。

但這些我都沒有說出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說這些，一者是她壓根就沒打算這麼做，再者是她叫我只是想告訴我，這七重蓮花界，就要屬於我了。

因為只有我才與它有機緣，包括在此居住了上千年的她和姬空，與這七重蓮花界都沒有任何緣份。看來，行走在人鬼兩鬼，緣份對一個人真的很重要。

就像柳月和姬空，兩人原本都是世不二出的精英鬼師，可是在千年前莫名其妙的就中了奪顏鬼姝，等到他們察覺的時候，也是很久之後了，其後就開始了尋找天地鬼火四顆珠子水的漫長之路。可找了千年，尋遍了鬼界，卻連這珠子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所謂找到辛苦，不如我運氣好。這話說得真的不假。

我從當上鬼師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年多時間，但我卻不經意的就把這四顆珠子弄到了手裡，——這事除了我、阿依達、鬼王devi、大力王泰坦?瓊和阿修，其他人都不知道。

本來我一開始就想把它們給柳月的，但就在我要給她的時候，卻猝然發現要給早了不行，給晚了也不行，唯一等到她變成老太婆那一刻給她才最佳，於是我就和她說了很多與此無關的話，——由於我一直都隱藏得較好，所以她並沒有發現我有那四顆珠子。

“苗夫，我問你個事——”

“什麼事？”

“老唐對你好麼？”

“好。”

“好到什麼程度，你能給我講一講嗎？”

“我和他之間，有時形同師友，有時形同父子——說實在的，他對我，好得實在找不到詞形容。我對他也是這樣，更多的，我把他當著父輩來對待。”

“是嗎？”

“是的。”

我不知道柳月為何要突然提及老唐，但我仔細觀察她，也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異狀，於是也就不看她了。因為我發現她其實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相反，她比很多普通人還好接觸。至於像現實世界那些小明星，只要拍了兩部片子，尾巴就翹到了天上，連自己的父母都瞧不起了，連回到自己的家鄉都要戴一個爛墨鏡以遮其臉。

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明星為什麼要這樣，即便當明星當到了天上，也還是屬於那個家鄉啊！可有些明星一旦成名了，就瞧不家鄉的人了，彷彿那些做雞的女人，包裡有錢了，有人問她幹什麼賺的錢，她絕不會開口說自己乾的那種見不得光的事，總會說自己是某某大公司的高管，一年要拿好幾個百萬，——至於有人認出了她就是某某站街女或是夜店的頭牌，她會立即換上張笑臉，說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就沒有別要把江湖上那些爛事兒抖出來了，於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該吹大牛的吹大牛，該說大話的說大話，該炫富的繼續炫富。唯有一樣她們絕不會炫，那就是她們在黑暗世界裡乾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營生。

明星們不幹這種事情，少之又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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