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將眼睛轉過去不看自家父親。然後十分無辜的又轉回頭來對著他眨眨眼,“其實你應當恭喜或者為你的小女兒自豪。”
“嗯,我非常驕傲。”
“……”
哦,是嗎,我沒有看出來。
誤會解開之後長君就高興並且平衡了起來。她幾乎是蹦起來蹦出了書房,不過難過得就是自己還是沒有能夠看到那位曾經指點過自己和整支軍隊的趙老。哦,趙權。
臨走的時候長君還是聽話的去要那棵梅樹下撿了幾朵映襯在雪地上的晶瑩剔透的梅花離開。離開的時候她也很高興,想了想於是出了門。
說起來,長君的親戚其實少得可憐,整個偌大的丞相府唯一的主人就是自己的爹爹諸葛曄,上頭沒有老,下頭最小的這個孩子也快要九歲了。府邸人口簡單,門面簡單,諸葛曄也沒有那套文人的迂腐,相反的,他因為一向是能文能武的,所以在禮儀上就沒有這麼的計較。長君和她的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從來沒有經歷過那種每天清晨起床然後給祖母母親請安的生活,長君更是沒有經歷過小姐不能蹦蹦跳跳的約束。
更何況長君自小就沒有在家裡呆多久的時日,這麼一對比,那些深閨小姐不能隨意出門,不能隨意見人的規定對小孩來說簡直就是如無物。
出了門之後,長君再一次去找了齊陽和齊寒。這一次到時沒有看到齊寒,不過除了齊陽倒是見到了劉曦光。對於劉曦光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長君並沒有什麼看法,只是和他打了一個招呼,也沒有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去了哪裡。
她還在等著人自己說。
不過這一次註定是要失望了。劉曦光也只是和她打了一個招呼,相互一點頭就算揭過了這件事兒。
長君是來找齊陽的,雖然知道自家二哥是能夠找到韓蔚並且帶回來的,但是顯然只是帶回來是不行的,要讓人將他引薦上去,還是得在那封奏摺見光之前。而這個人嘛,自然是左丞相比較好。長君的護短傾向暴露無遺。
所以,如果要讓左丞相聽話的話,自家爹肯定是有辦法的。但是長君不想這麼麻煩,順道就找齊陽打聽一下,打聽完之後再瞭解瞭解簡沉吟和簡沉淮的情報組織簡華樓有沒有擴散到京城來。
訊息閉塞這件事帶來的嚴重後果,她是清楚的,並且清楚得很的。
齊陽聽了長君帶來的訊息,在一一把要做的任務記下,然後忽然道,“簡沉淮上次給了信,說是已經啟程準備到京城來了。簡華樓也已經在修了,他派了一個人過來當掌櫃,不過估計還沒有處理完京城的事情,還沒有和我們接頭。”
長君一愣,問,“已經到了?我記得來的路上到時聽說城中在修一個酒樓。”
“嗯,是那裡了。不過這人也一直沒有和我們聯系。看來是對你的身份還不知道。”
“恐怕迷迷糊糊是知道的,不過沒有敢向那上面猜。等會我就去看看,如果順利的話,你也不必降尊屈膝在這個角落裡了。”
長君這話是埋汰齊陽的,齊陽輕輕哼了一聲不理她,準備攆人走了,“你還有事兒麼?沒事也不要在這裡降尊屈膝了。回你的丞相府吧。”
長君攤手,臨走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一事來,“章緋有寫過信麼?既然連淮南的情況都這麼不容樂觀,她只怕也是分身乏術吧。小孩一向是個堅強的,我怕她吃苦。”
齊陽是個粗神經的,長君不提他也將這人給忘了去。不過既然那些人都能將這種奏摺都寫上來了,看來是發生時間不短了。而且這麼大規模的瘟疫,一般是瞞不住的。那孩子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就沒有寫過什麼求助信或者是通個氣兒呢?難道……
他臉色有些變,然後拿手掩著嘴咳了兩聲。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礙於長君這麼關心那個小孩,他擔心這個不好的猜測會讓長君傷心。
不過齊陽能這樣想到,長君自然也會想到這個可能。說起來,對於章緋那個孩子她最開始是不太在意的,不過人這種東西一向是接觸著接觸著就會改變想法。而且章緋的確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她對她的轉變不是一個太難的過程。
“她是陳盈珊教出來的孩子,雖然在天災人禍上沒有辦法阻止,不過,相信她自保是綽綽有餘的,如果要保下一兩個人也是能做到的。”
齊陽挑眉,卻是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卻點點頭,“知道了,這就問問那邊的情況。還有什麼事情麼?”
長君眨眨眼,摸了一下下巴,道,“你最近很閑?”
“唔,有點。”
“那這樣吧,在給你三個任務。買田置地,收留難民,調查過去的事情。”
“現在正值戰亂,朝政混亂,你買田置地收留難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