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才見過了這位有氣質的夫人,今天早上又見到了。但是卻沒有見到李禕溪。長君也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單純的看著她,然後熱熱鬧鬧的上前來打招呼。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姜瑜看起來到是十分的高興並且新奇的,長君眯著眼睛想,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呢?知道得少可以說是她蠢也可以說是李禕溪對她的保護或者警惕。但是如果知道得多,那麼又該是怎麼算的呢?
“在等早飯。”長君也笑眯眯的,看了何禕長一眼,然後悄悄對著姜瑜道。姜瑜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就是掩著嘴輕笑起來。
“瞧我這主人當的!桂翠!早飯準備好了麼?還不快快去準備!”
一個穿著淺色馬甲的小丫鬟脆生生的應了聲,然後歡快的下去了。實在是一個活力的早晨。長君瞟了一眼章緋,章緋正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有些想笑。
這個孩子,昨天晚上也是沒有睡好的,現在還要強打起精神來在這裡應付。這大冬天的啊,這麼大清早的從被窩裡爬起來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年過了沒有兩天,長君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初八,竟然正好是立春的日子。不能算是大冬天的了啊。難怪這兩天的天氣這麼好。不過——她驀地眯了眯眼睛,自己竟然一直都忽視了,現在是冬天過去開春了,南方的早春不甚幹燥,但是卻是絕對的寒冷。那一場雪竟然一下子變得有些可以解釋了。
倒春寒啊。
這可是一道坎。往年的這個時候百姓的死亡率都特別的高,更別說現在在瘟疫期間。那實在是有些讓人頭疼。長君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額間,只覺得腦門砰砰直跳。
章緋見到長君的這個樣子,立刻就湊上前來詢問怎麼了。長君搖搖頭,無奈道,“也許是被齊陽大哥傳染了。有些頭疼罷了。”
章緋眼眸一瞪,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不相信,“不能啊,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啊,現在這麼多的病人還等著你去營救呢!”
長君沒有說話,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一道視線掃射倒在自己身上來。帶著探究與好奇的。現在這間屋子裡能這麼看待自己的,只有至少表面上是毫不知情的姜瑜李夫人了。姜瑜。
拍了拍章緋的手以示安慰,長君卻在心裡想著,這個姜瑜到底代表了什麼?如果她身上是代表了李禕溪的利益,那麼現在李禕溪對朝政是怎麼一個看法呢?
如果朝綱沒有敗壞,一個地方官,尤其是李禕溪或者何禕長這樣的比較大的地方官,一般的任期都是兩年到五年。滿期之後就會出現升職的情況,如果朝廷裡有人的話,直接升入朝廷做到三品以上的官是綽綽有餘的。何況李禕溪的妻子又是姜國公的嫡親孫女姜夷侯的嫡親女兒,李禕溪,怎麼會到了現在都還在這個不大不小的位置這麼可憐兮兮的掛著呢?
實在是有違常理啊。
所以,除非是李禕溪自己不想走,安於現狀,否則早該生出了怨氣。那麼,這股怨氣又是針對哪裡的呢?李禕溪是不是也在尋找合作夥伴呢?只是這個合作夥伴卻和何禕長的相違背,所以才會有現在何禕長的猶豫不決?
這個想法讓長君心頭一凜,於是就去看姜瑜。姜瑜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好奇的,並且十分淑女的偏了偏腦袋,眼眸裡帶著審視的將長君上下再一次大量了一遍。
宋衛國是朝廷現在的立場,那麼作為朝廷命官的李禕溪會沒有收到朝廷下發的指令麼?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會不知道自己想要拯救災民的目的麼?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自己也是李禕溪想要合作的物件。
長君笑了笑,對著章緋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只是有些頭疼,還能撐得過去的。”
“聽你這樣一說,我竟然覺得你也是十分的辛苦的。”章緋點點頭,看著長君的目光都帶上了心疼和憐惜。長君身上一抖,急忙掙脫出來惡寒的瞪了章緋一眼。
章緋也不在意,收起臉上的表情就笑嘻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