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皇后已由蘇晚棠攙扶著,過了御花園,往正殿方向款款走來。
黃貴妃因剛剛被朱鳳香指甲劃傷,還沒來得及處理,左手只得握了手絹,輕輕遮住傷口,低垂頭,努力將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平緩。
“妾身參見皇后,不知皇后的到來,有失遠迎,還望皇后海涵。”
蘇晚棠一眼便瞧見了跪在黃貴妃身後的朱鳳香,只見她滿身滿臉的胭脂粉,再細看額頭上,卻似長了一隻可愛的犄角,蘇晚棠忍不住想笑,但礙於這是春香宮,只得強忍住,可淺淺的梨渦裡,彷彿盛滿了蜜兒般,依然難掩笑意。
“黃貴妃,今日怎麼會將提著手絹迎接本宮?”
符皇后也發現了春香宮裡的異樣,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地上的黃貴妃,溫婉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姐姐,是這樣的……”
黃貴妃欲言又止,但貼在左臉頰上的手絹卻絲毫未動。
“那個婢女!”
符皇后將眼光一掃,繼而又看見了黃貴妃身後的朱鳳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妹妹,難不成,你們主僕在玩什麼遊戲?”
符皇后將目光收回,重新又落在黃貴妃臉上,想從黃貴妃嘴裡得到答案。
“這可是內府裡剛研製出來的上好玫瑰花瓣胭脂粉,宮裡出了你我,其他妃嬪想要都得不到的!”
“姐姐,是,是這樣的。”
黃貴妃臉上不由嗖地發起燙來,她何嘗不知是上好的脂粉,可自己剛剛卻因一時之氣,將她擲到了朱鳳香臉上。
“……到底是怎麼了?”
符皇后不依不饒的追問。
黃貴妃將心一橫,終於將剛剛朱鳳香不小心劃傷自己,而自己一怒之下,將剛新開的玫瑰胭脂粉擲到了朱鳳香臉上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末了黃貴妃還努力擠出笑,想將尷尬的場面遮掩過去。
“還請皇后恕罪。”
符皇后雖然看不見黃貴妃臉頰上的傷,但她可以斷定,肯定是見了血的,心裡不禁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來,說不清楚是慍怒還是欣喜,但面上卻是一沉,將目光瞥向更為滑稽可笑的朱鳳香。
“朱鳳香,你該當何罪?”
朱鳳香聽得符皇后質問,更是驚的瑟瑟發抖,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磕頭求饒,一眼瞧去像極了院裡鳳凰枝頭,在冷風裡顫抖著的枯葉。
“皇后娘娘請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可記得當初本宮將你賜予黃貴妃時的情景嗎?本宮是看著你與黃貴妃極是投緣,才將你特地從雲夢樓撥到黃貴妃身邊來學習侍候的。”
符皇后緩緩抬步,從黃貴妃及身後跪著的宮女旁走過,在廊簷下的軟椅裡坐定。
蘇晚棠剛剛在羅蘭殿時已領了陪同符皇后的命令,自然也跟隨符皇后走到廊簷下,在符皇后身後站定,抬眼定定打量著狼狽不堪的朱鳳香,心底泛起一陣沒有來由的快意。
朱鳳香剛剛還想著要將蘇晚棠踩在腳下,可此刻自己卻如同喪了家園的犬兒,只羞愧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春香宮的地面皆用了上好的青磚鋪就,間或嵌著零星的金鑽及漢白玉,是怎麼也沒有地洞讓朱鳳香鑽的。
朱鳳香只得硬著頭皮跪在黃貴妃身後,且還要不住向符皇后磕頭請罪。
“本宮現在命你就著這樣去羅蘭殿將管太醫及請來給黃貴妃診治。”
“姐姐,也只是點小傷而已,那敢要姐姐為我操心,過些日子便自然會痊癒的。”
黃貴妃一聽符皇后要命朱鳳香就著這身髒了的衣衫出春香宮,心裡不由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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