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貴妃聽完朱鳳香的哭訴後，惱火的將手中的茶盞差點沒被她捏碎，銀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美麗的杏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哼！打狗也還得看主人，她柳昭儀竟然在半路途中公然這麼為難本宮位下的女子，是在向本宮示威不成？”

“貴妃娘娘，奴婢本想著她身為昭儀，皇上也曾寵愛過她，所以奴婢對她也十分敬重，還親自下轎給她請安。”

“就連奴婢自稱一聲妾身，也被她笑話。”

春香宮殿內，朱鳳香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像個淚人，跪於黃貴妃跟前，添油加醋的將在長興路上，發生的事告訴了黃貴妃，但對將蘇晚棠撞見她，並給與她寬慰的事，隻字未提。

“這賤女人真是太過分了，皇上身邊的人兒，本來就該以妾身相稱，本宮看她是自己不如意，便嫉恨別人罷了。”

黃貴妃想著小皇子雖然不在春香宮，但血濃於水，不管此時秦宗訓身在何處，都還是她的親生兒子，臉上驕傲的神色更添了幾分。

“鳳兒，你也別難過了，本宮也知道她為什麼要這般羞辱你，有本宮在，這筆賬，本宮遲早要跟她算的。”

黃貴妃看著地上不停啜泣的朱鳳香，微微抬手，便瞧見了右手腕上瑩亮剔透的翡翠手鐲，那是五年前秦沐白將她抬進宮時，連夜命首飾坊裡打造出來的上等翡翠玉器。

在宮裡，除了符皇后手上的藍田玉手鐲能與之相提並論外，便再無任何人的首飾能比她的珍貴了。

就連柳昭儀、李淑妃手上的手鐲也只是普通的玉器而已。

“若貴妃娘娘能幫奴婢報了這個仇，奴婢就是為貴妃娘娘做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朱鳳香抬起右手，也不用手絹，就著寬闊的錦緞袖將滿臉的淚水胡亂拭擦了一下。

“貴妃娘娘，奴婢也想好了，奴婢也不要什麼位分了，奴婢還是回到春香宮來，天天侍候在貴妃娘娘跟前侍候，就是奴婢最大的福分了。”

黃貴妃不由笑了，抬眼打量著地上的朱鳳香，心想這女人，為了傍住自己，竟然連位分也不要了。

“鳳兒，你怎麼會這麼傻，難不成你因為這點事，就怕了那女人不成？”

“貴妃娘娘，奴婢不是怕那女人，而是奴婢有貴妃娘娘照應慣了，捨不得離開貴妃娘娘了。”

黃貴妃俏麗的臉上漾起燦爛的笑，端起跟前的玫瑰花茶，淺飲了一口。

“鳳兒，現在你已經是皇上身邊的人了，是你應該自立門戶時候了，本宮雖然也捨不得你，但也已經留不住你了。”

黃貴妃抬眼望向窗外，一縷暗黃的陽光透過淺色窗戶紙，躍了進來，將暗影斜斜透在金磚鋪就的地面，彷彿是隔世的光影。

纖細的手撥了撥衣襟上的扣子，黃貴妃將臉一揚，美眸裡閃過一絲剛毅。

“而且，你也不用再以自稱奴婢，應該是妾身了。”

“貴妃娘娘教導的是，但在貴妃娘娘跟前，鳳兒永遠都是奴婢。”

千恩萬謝後，朱鳳香帶著堅定的心念，離開了春香宮，剛剛的喪氣早已褪去，留在臉上的是更為高傲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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