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淮宋從來不搞這些虛的,這才是我的做菜理念。”
當王荊拿著小冊子宣佈金元寶的那道醋溜魚得票為四票時,薛笑笑和淮宋便註定成為了角逐那全票的二者。
“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做不出來呢,創意和刀法這兩者,在這道菜裡已經全部融糅合進去了。”彷彿和當初勸誡淮宋的那番神情一模一樣,薛笑笑始終冷眼將她拒之千裡。
“做不出來,哼。”她走進那道菜,隨手拿起筷子嘗了嘗,轉身對他道,“有很多往往第一眼就讓人們驚豔的東西,比如放在洪老闆家裡的那顆翡翠白菜,他們經得起目光的審視,卻不能放進嘴裡吃。”
因為菜已冷,從這條龍身上挑出來的肉也變得味同嚼蠟。
薛笑笑當下來到那碗魚羹湯前,陸小蕪已經氣得將臉給別了過去。
也只是淺淺嘗了口,薛笑笑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淮宋。
“你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淮宋聳肩,就是不打算告訴他。
“江南一品的這道菜,嗯……我記得當時是有兩位評審否決的,不過最後李大人還是跟著老闆娘一塊投了票,所以也就是說,只有一位評審沒有同意。”王荊說這話時,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了那個人。
而其餘人卻將目光看向了一臉無辜的範師傅:“看我作什麼,我給了透過的,這刀功這麼厲害,跟京城的廚子有的一拼。”
至於味道嘛……範師傅主要還是覺得這盤菜上場已經夠驚豔的了。
“是我,是我投的不透過。”石琛再度將這道菜左顧右盼,確認過以後解釋道,“我是覺得太完美了,沒什麼進步的空間。再說了淮宋的那碗魚羹湯是真的好喝,屬於喝了還想喝的那種,民以食為天,這麼好喝的魚羹湯不應該給予透過嗎,對吧,陸老闆娘。”
陸小蕪撇撇嘴,最終給這場比賽畫上了一個句號:“食物最初的作用應當是用作飽腹的,笑笑,我們走吧。”
中午以過,百姓們紛紛散場回家,在美美的吃飽一頓飯後,躺在了門前的藤椅上小憩片刻。
淮宋本想好好問問王衡之關於令家的事情,可他也只是匆匆說了一句抱歉,改日一定親自帶著令秧登門賠罪,然後就坐馬車離開了場地。
“淮宋,看來這邊的事差不多全部結束了,本來想說祝賀的話,可後來還是覺得,更應該說你做的菜都很好吃,對吧。”
石琛已經看見了不遠處的顧盼,視線再度轉移到她受傷的右臂,已經包紮好,也就放心了。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回去吧。”他問道。
淮宋搖了搖頭。
“那好,你要多保重。京城那裡有很多事情,父親需要我趕緊回去。”
“那石……石大人,你,你以後還會來江南嗎?”她極其小心翼翼地問道。
“會的,一定會的。還有這條帕子,送給你好好保管,等日後來京,記得用這條帕子來找我。”淮宋當初只以為是他的一句戲言,沒想到這條帕子居然成為維系她與石家的聯系。
“你會將我和我孃的事情告訴你的父親嗎?”她又問道。
“不會的,你放心,父親不知道你們的事情,他也只以為你們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在江南王家的庇護下,或許還能夠保護她們母倆性命一陣子。
只是過陣子以後,就難說了。
送走石琛以後,淮宋呆呆站在那兒好陣子,才想起先前王荊說的那句,她不再是醉仙樓的廚子,而是以個人名義。
那麼這場比賽究竟是誰贏,誰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