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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該省省該花花

沈運現在是太子朱見深不大待見的一個人。

倒不是朱見深對沈運有了成見,實際上,自從朱見深被立了太子之後,東宮的規制也按照朝廷的東宮規制立了起來,當初的太子侍讀商輅,進了內閣,自然也當仁不讓的成了東宮詹事,總領詹事府、左右春坊、司經局的各項事務,而沈運則是成了少詹事,協助詹事處理東宮的一切事宜。

商輅有多忙,這個是毋庸置疑的,每日在他來往於內閣和東宮,哪裡還有經歷處置東宮的一切瑣碎事情,所以,實際上東宮裡絕大多數的瑣碎事情,都是沈運代為處置的。

隨著詹事府,左右春坊和司經局裡,大量的人才湧入,府丞、主簿、錄事已經通事舍人這些官職一一落實,整個東宮已經開始慢慢的運轉了起來,沈運這個少詹事,要說是論資歷也好,論能力也好,比起這些新進的官員們,可是有些差距,少不得有人眼熱他的位置,雖然不至於去詆譭中傷,但是嘀咕幾句肯定是有的。

這樣的風言風語,多少會傳到朱見深的耳朵裡,但是,對於這些流言蜚語,朱見深是一概不理,始終一如既往的重用著沈運。

這就讓很多在太子身邊的官員們看不懂了,太子雖然年輕,但是從來都是從善如流,只要說的有道理,他總是會聽的,小小年紀已經就有了明君之相,為何在這件事上,太子卻是固執己見!

有人關注起沈運來,很快,這些人就發現,太子如此信任這沈運,還是有道理的。

雖然是掛著少詹事的官職處理著東宮的一切事宜,相當於東宮的大管家,但是沈運從來不在自己不懂的地方指手畫腳,反而像是專門為東宮裡的大小官員服務的,無論什麼事情找到了他,只要這事情合理,合乎東宮的利益,基本上詹事府這邊,就沒有不答應的。

而太子無論是什麼事情吩咐下去,詹事府這邊也安排得妥妥當當,不管是太子想到的還是太子沒想到的,詹事府都全部替太子想到了,光是這份細緻和認真,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到如今,基本上沒出過什麼大的紕漏,這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沈運掌管著東宮的財權,無論是朝廷撥給東宮的銀子,官員的俸祿,還是原本就是太子的各種田莊產業,這些東西都是沈運一直在操持著,沒人敢去打聽關乎這些銀錢的具體內容,但是,太子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了,哪怕這人是個草包,大家都得捏著鼻子認了不是。

尤其此人不僅不是一個草包,還十分的精明圓滑,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需要用到銀錢的事情,直接打條子請批就是了。

朱見深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到底有多少財富了,他對銀錢這些東西,沒多少概念,沈運代為執掌王府的時候,朱見深對自己多少身家,還依稀有些印象,不過等到他親爹做了皇帝,宮裡大筆大筆的賞賜下來,他就完全沒譜了。

反正他覺得他身為太子,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缺錢的。

但是,最近沈運已經連續請見了他好幾次了,每一次都是和他說這銀錢的事情,這就讓他非常的膩歪了,當初沈運為了避嫌,活在是為了讓他放心,還特意請他派遣了幾個貼身的宦官在他身邊,所以,基本上監守自盜應該是不可能的。

而且,沈運拿出來的賬本,萬貞兒花了好幾天,慢慢的釐清了一遍,也是確定沒有問題——就是東宮的開銷,如今太大了一點。

沈運請見太子,說的也是這事情,如今每月的進項和開銷,已經不成比例,而且,按照東宮現在的架勢,這開銷還得繼續增大,照著這樣下去,只怕不到三個月,東宮就得變賣一些宮裡上次的珍玩或者是田地來彌補虧空了。

但是,這種事情,天底下誰做能做,唯獨太子不能做,若是太子都困窘到了要變賣珍玩和田產店鋪的地步,還有什麼吸引力來吸引天下的英才來投效他。

太子也真丟不起這人啊!

所以,現在朱見深別說見沈運,連聽到沈運的名字都煩,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催命鬼,見面就要錢,他朱見深從小學的是為君治國之道,哪裡知道應該從哪裡變成錢來!

“你這樣不見沈詹事,也不是一個辦法!”

萬貞兒為朱見深梳著頭髮,看見眼前的少年稚嫩的臉上一臉愁容,也是忍不住的心疼:“要不,給太后那邊說說東宮的困窘,看看能不能動用內帑緩解一下東宮的情況……”

“早試探過了,我皇奶奶好像沒聽懂我的這話一樣!”朱見深小嘴微微一扁:“估計我就是將話說的明白,她和會把這事情推脫到父皇身上,父皇在南宮多年,即使復辟執掌了朝政,那才多長時間,就算有內帑,只怕也是沒多少!”

“也是,只能緩解燃眉之急,終究不是長久之久!”萬貞兒努力露出微笑,寬慰著朱見深:“戶部那邊呢,能不能繞過內閣,尋些名目讓戶部撥些銀子過來!”

“沒用,別說戶部也窮的要死,就是他們有銀子,徐有貞不點頭,東宮這邊也沒有額外的銀錢,該給的他們都給了!”朱見深擺擺手,嘆著氣說道:“以前不知道咱們大明看起來花團錦簇,現在我才知道,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這已經幾年的歲入都抵不上開銷了,能不差咱們的銀子就不錯了,哪裡還有額外的銀錢給我們!”

“那看來,咱們真只能開源節流了!”萬貞兒笑著說道:“該花的地方咱們花,不該花的地方咱們不花!再讓沈運多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財源可以用的!”

朱見深原本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聽到萬貞兒這話,微微一愣,然後噗哧一下笑了起來。

“是我說錯了什麼麼?”萬貞兒有些奇怪。

“不是,是想起了一句話,當初在南京的時候,許白和我說的,倒是和你說的這話差不多!”

“什麼話,很好笑嗎?”萬貞兒搖搖頭,臉上竟然有幾分寵溺的表情。

“吃著窩頭逛窯子——該省的省,該花的花!”朱見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他又想起了當初在詩詩小築裡許白對他說這話的時候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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