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邊的回信還沒有來,但是,林七筠要辦的事情,卻是不能耽誤,許白也終於有時間和心情,好好的過問下自己商行的事情了。
李豐的船,一直都停在漕運碼頭,顯然在決心投效許白之後,他的這兩艘船肯定不會再出海做那些不用本錢的買賣了,這也意味著,在他們手上的銀錢花完之後,以後就得許白養著他們了。
所以,談起出海的事情,李豐比林七筠還要熱心,而隨著商行購買的貨物一車一車的送上船來,船上的水手們也在補充的淡水和補給,這兩艘海盜船終於第一次有了幾分商船的模樣。
“你和人和船,暫時掛在商行的名下,一切聽從商行的指揮,生意上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保證商行的人平安出去,又平安回來就是你的任務!”
許白特意召見了一次李豐:“至於收益,商行裡自然有分寸,不會擔心虧欠了你,若是按照薪酬算,每出海一次,該給多少銀子就是多少銀子,若是不按薪酬算,也可以按照收益算,上次和京城裡談好的收益比例,咱們依然照舊,除非以後船隊的規模擴大,才會將你的收益比例調低,但是,船隊擴大,哪怕調低了收益的比例,你和你的兄弟的進項,也不會比現在少!”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這些東西說在前頭了,你心裡舒坦我用起你來也放心!”
許白直言不諱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將船折價賣給商行,以後船就是商行了的,你們拿著商行的固定薪酬也可以,你自己選擇一樣!但是無論你怎麼選,有一點不會變,既然你打算在我四海商行做事情了,那麼,必然是要受到約束的,在海上憑著性子自行其是,在我這裡怕是行不通了!”щênχυêóм
“一切都憑大人吩咐!”李豐臉色肅然:“我和兄弟們都商量過了,這海上的買賣,我們幹不了一輩子,而且這買賣始終見不得光,若是有機會能洗白,風風光光的做人,誰又願意在海上冒這樣的風險呢!”
“你還是自己挑一樣吧!”許白搖搖頭:“眼下我正是用人之際,正需要你和你的兄弟這樣的人,皇帝尚且不差餓兵,我更不會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如果是這樣的話,小的倒是有個要求!”李豐沉吟了一下說道。
“說說看!”許白點點頭。
“小的的這些兄弟,都是一些當年因為個各種原因從軍隊裡出來的老卒,這些年在海上幹這些買賣,也是為了求個活路,對於家裡的父兄姐妹除了捎上去一些銀錢,大多數疏於照顧,而且,當年一起出來的不少兄弟早就沒了,他們的家眷也一直都是靠著咱們這些兄弟的接濟才維持著生計,如今大家跟著大人,也算是有一個正經營生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這些人了,小的的意思是,能不能將兄弟們的這些家眷們都遷到這天津來,由兄弟們就近照顧!”
許白忍不住看了李豐一眼,這樣的要求,他還真沒法不答應。
“這個事情不難辦!”許白點了點頭:“天津城外買點田地,建個莊子就是了,落籍的事情,我去給清軍道那邊說一聲就可以了!”
“那小的沒別的要求了!”李豐低頭:“小的和兄弟們,在商行做事情,拿一份固定的薪酬就可以了,小的們的這兩艘船,勉強還能用,就獻給商行,若是商行在這兩艘船上有收益,這些收益,直接由商行支用在這新遷移來的這些兄弟們的家眷身上就可以了!”
“你有這份心,我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許白笑了起來:“此事就這麼說定了,你安心出海,等你回來,你親自來操辦這事情!”
“多謝大人!”李豐的人一下就精神了起來,喜滋滋的告退了出去。
“這人有這份心性,就壞不到哪裡去!”許白看著他退出去的身影,對著身邊的林七筠說道:“在海上大主意你拿,具體的事情,也不要過多的干涉他,畢竟你第一次出海,太多事情不懂!”
“他若是真將家眷們都打算遷來天津,我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林七筠臉色有些異樣,大概是想起在大同的林家了。
“不說這個了!”許白笑著擺擺手:“聽說你昨天在府裡留宿的,難道你和大友詩織兩人聊天了一晚上天麼?”
“倒是也沒聊一晚上!”林七筠臉色微微一紅,“主要是詢問他當地的一些東西的物價,以及在他們那裡,什麼東西能賣出價錢來,說的忘了時辰,索性就在她屋子裡過夜了!”
她咬了咬嘴唇,瞟著許白:“我們兩個女兒家在一起就算抵足而眠,也不算什麼吧!”
許白噎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的確不算什麼,不過你也得注意下身體,年紀輕輕的,徹夜不眠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可知道民間有些讀書人,徹夜不眠的讀書寫字,半夜之間突然就死了的事情也不少見!”
“大人原來是擔憂我的身體啊!”林七筠嘻嘻一笑,正要繼續,許白站了起來:“好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我還有事情,你忙你的去吧……”
說完,也不等林七筠回答,許白一本正經的走了出去,只是腳步越走越快,到了後來,卻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林七筠在他身後帶著笑意,也走了出去,朝著大友詩織的所在而去。
“媽蛋,居然被自己的屬下調戲了!”許白一直望著前面走,感覺林七筠跟在身後,他也不好停下來,只好故作悠閒的繼續往前走。
原本他是打算用林七留宿大友詩織屋子的事情,取笑一下對方,也算活躍一下氣氛,在他想來,那覺得是有百合花開的嫌疑了,不過,林七的反擊來的太快了,倒是讓他幾分尷尬,他若不借故離開,再說下去可就有幾分調笑對方的意思了,那可不大合適。
男女之間,取笑和調笑,那可是兩個概念。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見到林七一直跟著自己,他忍不住回頭問道:“你不是要去碼頭麼?”
“大友詩織在等我,我和她一起去!”林七筠指指前面,臉上仍然掛著笑意:“大人也是去客舍那邊的吧,正好咱們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