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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群魔要亂舞

南京,定遠伯府。

夜色已經降臨了下來,定遠伯府一如既往的早早的安靜了下來,定遠伯畢戰年老體衰,昔日又在戰場上落下了毛病,最是聽不得喧譁嘈雜的動靜,整個伯府入夜就安靜,簡直成了這定遠伯府的一大特色了。

幾個人影在夜色下,靜悄悄的來到伯府的側門,沒等他們叩門,側門無聲無息的開啟來,幾個人魚貫而入,融進了伯府的靜謐當中。

有人在前面帶路,後面的人,默默的跟隨著,直到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所在,領路的人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門,跟著後面的幾人,這才站定了下來。

“進來吧!”屋子裡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領頭的一人,走了出來,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過公子!”

“鄭彩,這個月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被稱呼為公子的年輕人,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拍了拍身邊的一個容貌清秀的小廝,示意從自己腿上站起來。

“有些事情,要公子定奪一下!”鄭彩低著頭,輕輕的說道,那小廝見狀,很是乖巧的朝著這年輕公子笑了一笑,嫣然走了出去。

“說吧!”公子收回在小廝身上的眼光,將視線放在鄭彩身上:“是生意不大順利麼?”

“這個倒不是!”鄭彩回答道:“咱們這一趟的買賣十分的順利,沿路也沒耽擱,延安府那邊也沒出紕漏!”

“那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你這個時候來打攪我的!”年輕公子眉頭一皺:“做了這麼多年了,都是做熟了的買賣,你自己處理不了嗎?”

“是這個!”鄭彩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遞給了年輕公子:“這是昨日我收到的請柬,是沂王府的一個主事發出來的,送請柬的人,是大名府林家的!”

“在咱們手裡吃過虧的那個林家?”年輕公子一愣:“什麼時候,他們又在替沂王府辦事了?”

“南京沈園一聚?還共謀發展?”他展開請柬,嘴角不屑的露出一絲笑容:“就憑他們?”

“有些事情,不好落在紙面上!”鄭彩低著頭說道:“不過,林家送信的那個女人,倒是暗示了一下,好像是兵庫司的門路,他們已經趟平了,他們林家那點小身板,吃不下這買賣,所以……”

“一派胡言!”年輕公子哼了一聲:“關乎南直隸武備這樣的大事情,區區一個商賈,也敢說趟平這個門路,這話連南京兵部尚書都不敢說,他們倒是大言不慚,也不怕風閃了舌頭!”

“所以,小人覺得,是不是上次這林家受了我們的教訓還不夠,給我們在下套?”

“他們也敢?”年輕公子哼了一聲:“在大同府那邊,他們撿點殘羹冷炙就不錯了,上次沒將他們林家徹底打死,算他們見機跑的快,敢打我延安府這邊生意的主意,他們除非是腦子進水了,還敢給我畢夏下套?”

“他們這不是靠上沂王府了嗎?”鄭彩提醒自己的主人一句。

“沂王?”年輕公子畢夏,正是定遠伯的世子,此刻聽得鄭彩這麼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沂王一個小孩子,懂什麼,無非是他身邊的人拿他的虎皮做大旗而已,這話誰要是信誰就是傻子!”

“小的明白了,這請柬,不用理會他了!”鄭彩說道。

“不!”畢夏搖搖頭:“這事情不會是空穴來風,延安府那邊,咱們的貨越多,越說的起話,他們真要有本事從兵庫司弄出點東西來,咱們憑什麼不要?”

他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去看一看,隨機應變,咱們吃不下兵庫司的買賣,難道還吃不下他們的買賣嗎?在南京城裡,一個小小的林家,還能折騰出個什麼花樣來!”

“懂了!”鄭彩點了點頭:“咱們的眼睛盯著林家就可以了!”

“去吧,就這麼點事情,還要打攪我!”畢夏嘆了口氣:“出去的時候,叫小憐香進來,以後有事情儘量白天來,晚上鬼鬼祟祟的,搞的我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一樣!”

“是!”鄭彩低頭,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

同一時刻,沈園。

許白看著手中的兩份名單,一份是高寒送過來的,一份是林七筠寫出來的,有意思的是,這兩份名單裡,竟然不少名字是重合的。

“這些人的請柬都送出去了吧!”許白指著這些重合的人名:“確定他們都收的到麼?”

“除了幾家路途遠點,其他的在南京城裡都有產業,請柬都送到了他們的產業裡,若是他們能當回事,按照大人請柬上的日子,大致他們還是能趕到的!”

“嗯嗯!”許白點了點頭,請柬送不到的,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讓當地的錦衣衛去查辦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高寒,這聚會當日,你也要出現!”許白對著旁邊的高寒說道:“你的事情,王爺已經知道了,若是有人拿此事來攻訐你,你不用擔心!你這個兵庫司的主事能出現,對這些人來說,就是一顆定心丸!”

“其實,這看倉庫的官兒,當不當,還不是大人一句話的事情!”高寒嘿嘿一笑:“就是不當了,不管是錦衣衛,還是王府,難道還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麼?”

“大人,還有一事!”林七筠看了高寒一樣,目無表情:“即使能來的,很大可能也不過是如同我林家一樣,都是被推在前面的幌子,大人既然要辦這件大事,那他們身後的人,也不能放過,要不然,這些人沒了,下一批人很快就出現了,做的無非是徒勞功夫而已!”

“這個我自然會考慮!”許白點了點頭,側頭看著林七筠:“這麼說來,你們林家身後也應該有人啊,要不然,你們這生意,可就不大好做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林七筠:“我有些好奇,如今你都這樣了,也沒見你將你的靠山給搬出來,好歹應該嘗試一下啊!”

林七筠臉色陰沉了一下:“林家的靠山,一直都只是銀子,所有的門路都是靠銀子砸出來的,到了大人這裡,銀子沒用處了,自然也就沒什麼靠山了!”

她看了一樣許白,然後垂下了眼簾:“見了大人的風範後,我才知道,在權勢面前,銀子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