爼域鬼宴昏墮,前仇報恨怨多,剖腹拔舌當做樂,食心飲血煞客。
“鬼王怎麼是這個樣子的,有些像陰間的牛頭啊”祝藝菲看了有些失望,本以為會是個帥哥呢。
“不.要.亂.看.王.怒”姬無命聽到她的碎碎念有些急切的抓了抓搭在膝蓋上的衣襟,好似因不能快速說話而萬分緊張。
“哦,這新娘是誰啊”雖然心裡知道是那隻鬼父,可能死亡後脫離六道的掌控,來到這麼一個玄幻的地方,定不是普通之人。
“巫.族.聖.女”
“哦,啊,什麼?聖女?”
姬無命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鈍鈍的點了下頭。
“那她是怎麼跟你們大王勾搭上的”祝藝菲八卦的問道,曉得語術有些欠妥,可人在江湖飄蕩,說話就得放蕩,若是不夠放蕩,訊息如何通暢。
“巫.生.術.召.喚”
“巫生術?哎,我知道,早先有個巫族的人死後又複活了,不過後來又死了,她說她是巫族最後一個傳人,這個聖女是哪裡來的,你知道不”拽了拽姬無命的袖子,靠近後壓低了聲音問道。
姬無命為她親密無間的動作很愉悅,也低下頭,湊過那滿口尖利的獠牙的薄唇道:“巫.族.聖.女.不.死.不.滅.你.說.的.可.能.是.擁.有.她.血.脈.的.凡.人.的.孩.子”
“我擦,不會吧,這麼厲害還會被那幾個行商糟蹋?”祝藝菲忍不住驚撥出口,聲音有些大,引得旁邊的鬼看了過來。
“不.要.亂.說.話.要.開.始.了”姬無命將她的頭推開,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模樣。
祝藝菲只能強忍下滿肚子的疑惑和驚恐,前腳挖了人家的臉還把人給藥化了,後腳做了鬼王的王後,定要拼命弄死她,這裡鬼氣森森的,還都是萬年以上道行的鬼厲,別說動手了,就是逃跑都不是塊好料。
正如此想著時,那夔牛的號角聲驟然停止,緊接著從鬼王的身後走出兩只女鬼,飄飄蕩蕩的來到那紅轎子的跟前,掀開簾子,那新娘便走了出來。
她的腳步極為緩慢,柳眉細彎如刀,眼長尾稍上翹,尖細的鼻頭極為挺直,櫻口一點嫣紅若血染,巴掌大的小臉,下頜削尖的厲害,紙白的面板上沒有打胭脂,顯得極為冰冷高傲。
看著那張與幾日前被她從呂行商腹中剜出的人臉完美重合,一點點的走進的恐懼就像是一張巨大的鐵網,捆在她的血肉之上不斷的勒緊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窒息了般。
“妖女,你看她的手”小和尚突然湊近低聲說了句。
祝藝菲急忙凝神細看,果然發現了蹊蹺,那女子的五根手指出奇的長,而且沒有手掌,是直接從腕部分離開,而且伴隨著行走的步伐不斷的晃動著,像是指尖和根基處沒有骨頭只有薄皮連著般,而那指頭上無甲,只有慘白的細肉凝結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像是現代的膠皮娃娃。
“這也太詭異了吧”祝藝菲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正在此時,那順著獸毯走向鬼王的新娘突然停了下來,好巧不巧的還正是站在祝藝菲的面前,只見她僵硬的轉過頭,與她視線相對在一處,冷冷的綻放出一個令人極度毛骨悚然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等著瞧,好戲開始了
不會吧,被發現了?渾身的血液霎那間被冰封了般,尤其是被那雙漆黑的沒有一絲光澤的眸子死死盯住的那一瞬間,想遁地的心都有了。
新娘又轉過了頭去,繼續上前邁著步子,一雙小巧的繡花鞋時隱時現,兩只女鬼託著兩個大盤子跟在她的身後,直到走進鬼王的身前,才將那盤子放在地下,新娘便雙膝彎曲跪在了盤子上。
“呃.這是要什麼?”祝藝菲剛問出口,便突然聽到一聲悽厲無比的慘叫,只見那鬼王的兩隻手倏然插入了新娘的膝蓋處,緊接著便是咔嚓嚓幾聲脆響,緩緩拔出後漆黑的指尖上已經掐住了兩塊完整無缺的髕骨,而那慘叫正是新娘子發出的。
“這.叫.奪.膝.禮.每.一.個.鬼.妾.都.要.被.削.去.膝.蓋.這.樣.她.們.就.不.能.隨.意.跑.到.人.間.去.勾.引.其.他.的.男.子”姬無命解釋道。
“這削膝有用?”不可置信的看著如此殘忍的一幕,原來這個所謂的巫族的聖女不過是個鬼妾罷了,難怪那轎子如此普通,也沒有什麼豪華的排場。
“削.了.膝.就.永.遠.也.走.不.出.鬼.門”姬無命說著那雙藏在黑眼圈中的黑眸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擦,不會是要打老孃注意吧,自己可不能被這樣困在此處,本來想回現代都很難,如此豈不是更沒有了機會?
“你幹什麼,不會是也想削去我的膝蓋吧”
“姬.無.命.要.娶.你.為.妻.不.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