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吃了一驚,下意識看了看身旁的老婆。
剛想說點什麼,狗的聲音消失了,外面熟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吳天,你小子趕緊出來看看,黑子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樣了?”
原來是姍姍來遲的鐵哥們王洋。
看看錶,這都離打電話的時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小子竟然才到,這是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我頓時就有點沒好氣。
起身來到門外,我晃著手機就朝王洋吼上了:“你小子還算不算哥們?說了十分鐘趕到,你看看這都幾個十分鐘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給你賠罪還不行嗎?可吳天你趕緊幫我看看黑子啊。黑子剛剛還是好好的,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這了?這是不是得急性腦膜炎了?”
見我出來,王洋立刻衝過來,雙手抓住我的手臂,那一張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從昨夜開始就一直神經緊張的我,此刻鐵哥們的姍姍來遲,終於讓我在憤怒之餘,卻有了一絲絲的輕鬆。本來還想再罵他兩句緩緩勁兒,可王洋的表情,立刻讓我意識到黑子的情況真的挺嚴重。
黑子是王洋的愛犬。這小子愛狗如命,不單白天和狗形影不離,晚上睡覺都要一個被窩。也正因為如此,這小子一直到現在還都單著,試想人家哪個女人,能忍受晚上兩個人的被窩裡,還要夾著一條狗啊?
可是,我四下看了看,卻根本沒有黑子的影子。
“咦,黑子呢?”我不禁有點詫異,要知道剛才在裡面還聽見狗叫呢。
“在這呢,在這呢。”
王洋雙手抓著我的手臂,拖著我便往路邊走。
繞過他那輛破吉普,就看見黑子正渾身哆嗦著,躲在車輪下面,不時從喉嚨裡面發出微弱的咕噥聲。看見我們倆過來,它才試探著緩緩站起了身子,一條尾巴不停的搖擺著。
“黑子。”
我叫了一聲,走過去蹲下,抬手輕輕的撫摸著黑子的腦袋。
黑子喉嚨裡面立刻發出撒嬌似得哼哼,伸出粉潤的長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掌,這才從車輪下了鑽出來,跑到我的身邊,又是聞又是蹭的,表現十分的親暱。
憑藉我多年的獸醫經驗,我馬上便確定,黑子不但沒病!而且還健康得不得了!
“王洋,你小子耍我的不是?是不是你小子來晚了,怕我吼你,故意拿黑子來搪塞?”
我轉臉看著王洋,雖然嘴裡埋怨著,但是心裡卻總覺得分明有哪裡不對,畢竟剛剛在裡面,我也聽見黑子的叫聲有異。
“這還真是邪門了。剛才黑子明明……”王洋一臉懵逼的蹲下身子,一把抱住黑子的腦袋,又是看眼睛,又是檢查嘴的,裝得好像他也是獸醫似得,還邊檢查邊跟黑子低聲咕噥,“黑子,你剛才究竟是怎麼了?快把我給嚇死了知道不?你要是隻想跟我開玩笑,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啊……”
我心裡有事,才懶得聽他跟黑子談心,立刻從他手中將黑子搶了過來,抱起來就往家裡走:“王洋,既然黑子沒事,你趕緊跟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看我說得嚴肅,王洋也不敢再說什麼,立刻跟在我身後,匆匆往我家裡走。
然而剛走到家門口,詭異的事情卻立刻發生了。
本來還在我懷裡安安生生的黑子,突然昂起脖子狂吠了幾聲,然後迅速驚恐的縮回了腦袋,叫聲也小了不少,兩隻狗眼更是緊盯著我家,渾身不停的痙攣著。
而這種情形持續了不足幾秒鐘,它又突然發出一聲哀鳴,猛的從我的懷中掙脫出去,跳到了地上,夾著一條尾巴,眨眼便鑽進了停在路邊的破吉普下面。
“啊?黑子!”
王洋立刻驚叫著,折身回去追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