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陽自然看出沈志忠的不信,但他卻沒有多說什麼,他與這對父子不過是萍水相逢,真不想做過多的糾纏。
沈志忠卻嘆了一口氣,道:“當時我教兒子武功時,還太年輕了些,以為什麼古武世家都是老皇曆了,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就算清楚我兒子學得武,又能怎麼樣。而且我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沈家的高手也不過和我父親相當,只要我兒子勝過我,又豈會怕沈家的人。可是後來我父親死後,我翻閱爺爺留下的拳譜,才知道自己的淺薄。”
陶陽聞言,沒有說什麼,而沈玉卻疑惑不解地道:“爸,拳譜上說了些什麼?”
沈志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陶陽,見陶陽竟然面無表情,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卻還是說道:“那時我才知道我們所說的拳術不過是沈家的低階功法,就算是練到極致,也不過是達到了化勁巔峰而已,根本無法達到黃級,而沈家最強的人至少也達到了地級巔峰。所以沈家人的實力對付我們父子,實在如捏死兩隻臭蟲差不多。”
這些話沈志忠從未和沈玉說過,所以沈玉一聽,面色不禁一變,道:“爸,你說的是真的嗎?這怎麼可能,我練得十多年的功夫,怎麼能這麼差勁?”
雖然他今天剛敗在陶陽手中,可是他卻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實力如此不堪一擊,聽父親的意思,似乎沈家隨便出來一人都有陶陽的實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功夫豈不是白練了。
沈志忠卻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一問陶師傅。”
沈玉聞言,便看向了陶陽,道:“陶師傅,我是這樣的嗎?”
陶陽則輕啜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道:“世家的實力我並不清楚,不過我卻見過兩個世家的子弟,他們的實力都在我之上。”
沈玉聞聽此言,不禁勃然變色,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陶陽的話非常相信。
沈志忠則又道:“陶師傅,用不上三十年,我們就不必再守候在這個村子裡了,我現在身體硬朗的很,所以我一個人就足以完成我們對沈家的百年之約了。我不希望我兒子和我一樣窩在這村裡一輩子,不知你能不能幫一下忙?”
陶陽心中暗道:吃了人家的飯,人家立刻就求上自己了,看來這話不能亂說,飯也不能亂吃。
“你想讓我幫什麼嗎?”他問道。
沈志忠道:“我想以你的修為,在江湖上一定有很高的地位,不知你能不能將我兒子帶上,和一起闖蕩江湖。”
陶陽想了想,才道:“沈師傅,你難道就不怕我是壞人?”
沈志忠卻道:“陶師傅是說笑了,我雖然沒有什麼見識,但好壞還是能分得清的,你如果是壞人的話,就憑我父子兩人的冒犯,恐怕我父子倆就算還活著,也不會在這兒陪你喝酒了。”
陶陽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我憑什麼要帶你兒子呀,你可知道這古武世家的強大,如果他們知道了你瞞著他們教了你兒子武功,找上我來,我又如何應付?”
沈志忠讓兒子跟著陶陽,本意正是想尋求陶陽的庇佑,可是陶陽說的有道理呀,他憑什麼為自己而得罪沈家呢?
沈志忠不禁嘆了口氣,道:“陶師傅,是我痴心妄想了,你說的有道理,雖然你武藝精湛,但與沈家的人相比,畢竟勢單力孤,何況你也的確沒必要因為我們父子而得罪沈家。”
他說著話,不禁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沈玉見狀,連忙勸止。
而沈玉的媽媽則轉過頭去,悄悄地抹眼淚,她嫁給沈志忠時並不清楚沈家的這些秘密,當初兒子要學武功,她也曾跟著求情,而今想來,竟是害了兒子。
她心中的痛苦與自責可想而知。
陶陽並不是一個悲天憫人的人,但見到了這一家的情況,心裡面也不是滋味。
他現在麻煩已經夠多了,所以並不想再找麻煩,不過,以沈玉的修為,對他來說還是能幫上忙的。
而且兇邪界很可能就快要開啟了,而兇邪界定然不只是兇邪界主一人,他一定還有很多的手下,到時候多一個武者,也是多一份力量。
想到這些,他不禁道:“不過,你的兒子空有一身功夫,總呆在這裡,也是沒有用武之地,既然你求到我了,我到可以幫你兒子找一個事做。”
沈玉聞言,心下不禁一喜,沈志忠也是收斂了愁容,眼前一亮,看來事情似乎還有轉機。
“只要是陶師傅能帶著我兒子出去,找個什麼工作都可以。”他不禁道。
此前他之所以沒有讓兒子出去,就是怕他出去之後,自恃身負武功,與人動手。雖然他對兒子的武功有信心,但是萬一讓沈家人看見,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而跟著陶陽,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陶陽帶著沈玉,自然也不希望讓沈家人看到,所以他一定會管著沈玉,不讓他輕易與人動手的。
陶陽則道:“你兒子一身武功,我自然也不會讓他隨隨便便的找一個工作,而且你們出自沈家,雖然不是嫡系,但畢竟姓沈,我也不想讓他汙了沈家的名號。”
沈志忠聞言,不禁一喜,道:“多謝陶師傅抬愛,不如就讓小兒拜你為師如何?”
陶陽聞言,卻是一愣,沒有想到沈志忠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他卻搖了搖頭,道:“我與你兒子年齡相仿,而且我自身的本事也不值得一提,如何能收徒弟。”
沈志忠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也罷,能跟著陶師傅已是他的榮幸了,若是能得到你的指點,更是萬幸之事,我也就不再得寸進尺了。”
沈玉聞聽此言,心中卻有幾分失落,雖然他早就想出去闖蕩了,能和陶陽一起離開這窮鄉僻壤,他雖然高興,可是卻不能和陶陽學功夫,這卻讓他覺得遺憾。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和陶陽不過是偶遇而已,現在彼此瞭解的也不算太多,提太多的要求的確有些過分。
這麼一想,便心下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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