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會找上我, 是因為祁陽剛開始打.黑拳的時候受了重傷, 他們沒錢醫治。”顏子意拿起顧晨的照片,邊說邊翻:“祁陽那次的傷勢和這很像, 都是拳打腳踢留下的,還有這裡,地面, 紅色護欄,是那兒的裝修風格, 顧晨要真是在蘇格消失的, 基本可以確定是進格鬥場了。”
“格鬥場既然有嚴格的入會制度, 顧晨怎麼能夠輕易進去,再說他這樣的身板,家裡也不缺錢,不可能去打.黑拳。”徐景行說:“和他的女朋友應該有關系,酒吧和格鬥場是同一個老闆經營的吧?”
“嗯, ”顏子意解鎖手機, “顧晨的女友叫什麼名字, 我可以先向祁月打聽一下,酒吧是正規經營, 問她沒事。”
“蘇瀾,在酒吧賣酒。”徐景行問:“祁月是做什麼的?”
“她嗎?”顏子意低頭編輯資訊, “她在那裡很多年了, 在酒吧買酒,也在格鬥場裡幫忙, 具體的說不上,雜七雜八都做點。”
祁陽和祁月日日晝伏夜出,這個點八成還在睡,許久沒等到回複,顏子意說:“我得去上通告了,她回複了告訴你,你呢,怎麼打算?”
“想個法子先進去摸底。”
格鬥場悄無聲地存在著,除了會員,無人知曉,可見根系之深,而幕後的老闆,想必也是根基雄厚,要想取締了格鬥場動靜恐怕會很大。顏子意走後,徐景行去了吳局的辦公室。
吳局幹了幾十年刑警,不是沒見過世面,可畢竟上了年紀,又風調雨順地過了這些年,突然聽到這樣大規模的非法暴力場所,腦門禿了又禿,“這事棘手啊,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先進去摸摸底,摸清顧晨的下落,格鬥場的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要剿就得一鍋端了,要是溜了大魚,再想逮著就難了。”
怎麼混進去是現在的關鍵,徐景行和隊裡幾個主幹,拐了十八個彎向有可能的親友打聽,奈何他們都是中規中矩的人,找不到一個可以搭橋的。
中午下班,徐景行去還車,和飆車的富二代約在某汽車修理廠,偌大的修車廠,停著五顏六色的跑車、越野、重型機車,沒有客人,昨晚那幫人坐在一起打牌。
摩托車有損壞,富二代一揮手招來一小弟,將車拖去修了,徐景行的車穩穩停在門外。揮金如土的二世祖,錢是不肯要的,徐景行默默記下這個人情。
正欲離開,聽到一道聲音:“媽的,厲坤那貨看著比牛還壯,沒想到兩拳就被撂倒了,我全壓他,虧大了,今晚去贏回來。”
某美女:“昨晚你嚷著飆車,今天又去看拳,能消停一晚嗎?”
紋身男:“你這像是年輕人說的話嗎?”
徐景行眸中暗光一現,轉身的腳步頓足,驟雨不終日,事情到了一定的絕處,總能遇到轉機。
紋身男正激情澎湃地說著拳賽的精彩,徐景行恰到好處地嗤笑了一聲。
紋身男瞬間沉了臉,指著徐景行,“你什麼意思啊?”
徐景行不以為然地說:“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只不過你說的什麼格鬥,沒那麼玄乎,都是表演賽,什麼招式,誰贏誰輸早就安排好的。”
“你懂屁!”紋身男站了起來,“小白臉,沒見過世面吧,和他們比起來,你們警察就是弱雞。”
徐景行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一副我很懂的樣子,“看拳還是看職業賽過癮,有裁判,觀眾,電視網路都在直播,沒法作假。”
“職業賽?”紋身男嗤之以鼻,“警察同志你逗我玩呢?黑市拳賽才是最頂級的賽事,那些拳王、泰拳王、搏擊冠軍在那裡還沒熱身就—”他伸出脖子,橫著手一抹,用極盡嘲弄的語氣說:“gae over。”
眾人鬨然大笑,看徐景行的眼神像看蠢貨。
徐景行自信滿滿,“燕京什麼ktv、酒吧,亂到什麼程度,我們一清二楚,現在是和平年代。”
嘲笑聲再次哄起,富二代拍了拍徐景行的肩膀:“兄弟,昨晚看你挺猛的,國家體制把你們保護得太好了吧。”
徐景行:“a市前陣子剿了個地下格鬥場,說是格鬥,無非是打著幌子騙門票,充其量算自由搏擊,你看的就是這個吧,還投注,輸贏早就定好的,圈你們的錢。”
“這位正義的警察,有種咱們打個賭,要是我說的格鬥你不服氣,就上臺和格鬥手打一場,算你贏。服氣的話算我贏。”紋身男挑釁地看著他,“敢不敢?”
徐景行不屑道:“有什麼不敢。”
頓時,“籲”聲響騙一片,那幫人紛紛沖徐景行豎小拇指。
紋身男:“蘇格酒吧,今晚八點半,不來不是男人。”
......
到了下午,顏子意給他發來資訊,說蘇格酒吧沒有蘇瀾這個人,徐景行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指尖來回撚著眉骨,瞭解的越多,真相越迷離。
要麼顧妻知道的資訊是錯的,顧晨的女友根本不在蘇格上班,或者不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