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樓上,白鷺憑欄而立,望見秦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調侃道:“怎麼啦?該不會是被那幫女人折騰成這個樣子的吧?”
她自第一天跟秦軒去了一趟天蠶坊後,因為嫌那地方太過無聊,就沒再過去,整日裡待在聽雪樓中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秦軒聞言哭笑不得,說道:“下午跟魚龍魁打了半天架,就是上次你見到的那位前輩,當時你還說他境界深不可測來著。”
白鷺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認為我會信你嗎?。”
秦軒心道你愛信不信,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了起來。
白鷺見他不理自己,心裡有些生氣,發了會兒呆以後,她來到了秦軒的房間門口,一把將門推開,結果就看到了一個赤條條的身影,嚇得她趕緊側過頭看向別處,紅著臉質問道:“你……你大白天的脫衣服幹嘛?”
秦軒雖趕緊拿衣服遮住要害,反問道:“我出了一身汗,不能先洗個澡嗎?你進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故意的吧你。”
白鷺此刻淡定了許多,她轉過頭看了眼一臉窘態的秦軒,心中有些好笑,瞪了他一眼,這才將門關上退出房間。想起剛才那一瞬間的情景,她的臉上再次現出一抹紅暈。
不久後,有丫鬟送來晚飯,白鷺示意將飯菜都放到她的房間,又過了一會兒,她聽到秦軒開門的聲音,才將他喊來一起用飯。
在聽雪樓這幾日,每天都有人按時送飯,他倆也都是同桌而食,只不過今天卻換成了在白鷺的房間裡。
吃飯之時,兩人都沉默不語,最後還是秦軒打破沉默,對白鷺說了今天他和魚龍魁對戰拆招的事情。
白鷺聽完笑道:“你運氣挺不錯嘛,走到哪裡都有人搶著收你做徒弟,教你武功。”
“魚老前輩是傳了我幾套功夫,卻並沒有提收徒的事情,想來他也知道我已拜了西門東樓為師了。”
想了想,他又問道:“白鷺,你說魚龍魁和西門東樓這兩個老傢伙,誰更厲害一些啊?”
“我怎麼知道?讓他們打一架不就清楚了?”
秦軒翻了個白眼,忽然問了一個讓白鷺猝不及防的問題:“剛才你都看到了?”
白鷺臉色由白轉紅,明知顧問的說:“看到什麼了?”
“裝,繼續裝!你連人都敢殺,怎麼還不敢承認剛才的事情了?”秦軒的語氣裡故意帶了一絲譏諷。
白鷺臉色一變,冷冷道:“看到了你的身體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看回來?”
秦軒一愣,不過馬上附喝道:“好啊,可以嗎?”
白鷺笑眯眯道:“可以,只要你不怕死。”
“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樣吧,為了彌補我的損失,待會吃了飯,你教我一套劍法怎麼樣?最好是你們藏劍山莊最厲害的劍法,明天我拿去對付那個老傢伙。”
“你為何不用以前學過的紅蓮劍宗的劍法?”白鷺有些好奇。
秦軒嘆了口氣,“那些都是我照著木臨春拿給我的秘籍練的,但不知為何,對於紅蓮劍宗的劍法,我總是有些看不太懂,還是跟人打架的時候學功夫簡單。”
“好,乖徒兒,等為師吃完飯,就出去陪你打一架。”
秦軒有些愕然,“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白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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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外的村子裡,楊老漢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木臨春跟他說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楊老漢就想再款待一下眾人,更是拿出了最後幾罈子狀元紅。
木臨春裝了滿滿一酒囊,只不過吃飯的時候卻一滴都沒喝。
眾人都覺得好奇,只有木有枝猜到,哥哥是想將這酒拿給秦軒的。他們已經商量好明日一早,去一趟雪龍谷,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將秦軒從隱門帶出來。
席間,只有李寒衣跟楊老漢和他的兩個兒子喝的最多,李寒衣兩腮通紅,說話都有些舌頭打卷,他端起酒杯對一旁的楊青松道:“小兄弟,不是李大哥不答應你的請求,只不過,這江湖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混,我李寒衣打小就憧憬江湖,嚮往那些仗劍天涯的大俠,後來機緣巧合入了紅蓮劍宗,也學了一身本事,呵呵,可就你哥我這點功夫,若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都不夠給人塞牙縫的,所以許多幫會老大讓我加入的時候,都被我拒絕了,我承認,我是害怕,我沒種!”
李寒衣的聲音忽然再次拔高了幾分,“但是,我知道什麼叫忠義!混江湖,就得講義氣,講道義!若是連這個都不講,那就不配做江湖人……”說完,他一口喝乾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