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安靜的病房裡,男人坐在病床邊,他指尖從床上那人略顯蒼白的臉上拂過。
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目光繾倦溫柔。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肯再看我一眼。”
司沉很後悔。
他那天晚上如果不惹她生氣,她就不會上游戲。
她不上游戲,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如果他不將還沒經過最終測試的遊戲艙帶回來,她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都是他的錯。
都是他的錯……
醫生說她清醒過來的可能非常小,可他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僥倖,也許……也許她只是和自己開玩笑。
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你不生氣了就醒過來看看我吧。”司沉聲音帶著哽咽:“我求你了,我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司沉收拾好情緒:“我晚上再來陪你,等我哦。”
司沉大部分時間都陪在醫院,早上會和明殊說話,然後去工作,晚上又會回到這裡。
他的生活,似乎只剩下工作和明殊。
忙碌可以讓他沒時間去亂想,看上去和平時一樣。
可是一到晚上,司沉身上的盔甲就會消失。
男人叫住司沉:“司先生,您還是放不下嗎?”
司沉問他:“怎麼放?”
男人沉默片刻:“您知道雲行計劃為什麼會成功嗎?”
司沉看向他,黑沉的眸子毫無波瀾,又似乎正要掀起波瀾。
男人緩聲道:“是因為紀禾小姐,她提供許多修改意見,雲行計劃後期,也都有紀禾小姐的參與。不過紀禾小姐要求我幫她保密,她似乎不想您知道。”
男人微微喟嘆:“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我覺得還是告訴您一聲比較好,您很幸運,紀禾小姐也很幸運。”
司沉腦中忽的閃過很多畫面。
她揹著自己打電話,他一進去,她就掛了電話。他偷偷看過通話記錄,要麼是她的室友雲魚,要麼是向晚,有時候是黃鶴西歸和今夜月他們,並沒有陌生號碼。
她經常去NS俱樂部,他讓王河洋看她在幹什麼,王河洋總是回覆他,她在看什麼東西,還經常和她導師討論,王河洋以為是她的課題。
那麼多細節,他不是沒注意到,可是她總是說那個專案太麻煩,她沒興趣。
“她……什麼時候找你的?”
男人想了想:“第二階段第29次試驗失敗之後。”
那段時間他壓力特別大,經常發脾氣,她都是沉默的陪著他。